李献文赶紧从旁边的茶壶中倒了一碗茶,双膝跪在地上把茶碗高举,还刻意用蹩脚的粤语喊道:
“老豆请饮茶!”
鄚天赐没有接茶,而是看着李献文说道:“阿文,伱是阿布的义兄,马上又要是他的姐夫,我看他对于潮佬、褔佬等没有那么多的戒心,反而有种同胞的亲切。
这是好事,他有此心,说不定真能把这些家伙团结到身边。
但也是坏事,搞不好就很容易被他们坑害,你要多多帮我看着点,必要时刻要为他严格把关。”
李献文听到这声姐夫和阿文,身体就像软了半截,赶紧忙不迭的答应。
鄚天赐接着说道:“海上波涛万丈,能不能平安完全看命,但到了阿拉干,危险还是可控的。
你替为父,多注意他的安全,一定要把阿布带回来,不然老夫这么多心血,就白费了。”
说完,鄚天赐接过李献文的茶碗,随后一饮而尽,又把李献文从地上拉了起来。
“父亲放心,献文绝对会把阿弟给您老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李献文大声的应诺着,同时心里也有些骇然,看来鄚天赐为了对抗广南国,确切的说是张褔峦的压力,一定付出了许多。
不然绝不会有现在这种极为在意莫子布生死的话语,因为要是莫子布死在了阿拉干,鄚天赐不但要损一子,现在的大量的投入,也都将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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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远去的风帆,鄚天赐与鄚灚同时站在回河仙的船头。
“阿爸你方才为什么不坚持让阿布回河仙呢?我看只要你态度坚决,他一定会答应的。”鄚灚低声问道。
鄚天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经历风浪,他就永远长不大,不能曝霜露斩荆棘,以实打实的战绩加身,他就永远不能让外人信服。
只有经历了此次蜕变,未来他才能扛得起更重的担子。”
说着,鄚天赐顿了一下,“一个英雄的父亲,河仙这份看似巨大的家业,有的时候不单单是财富,更是责任,
压得我鄚天赐两肩生疼啊!
吾已经六十有五了,阿布不快点成长,他怎么能接住这份家业呢!
你呢,阿灚,那李献文你就真的非常满意吗?”
鄚灚嘻嘻一笑,把着鄚天赐的胳膊撒娇道:“还行吧,家世、才干、相貌都挺合适的。
女儿一个望门寡还能要求多少,这已经是天作之合了。
再说只要能对阿布有帮助,能完成阿爷的意志,女儿什么都愿意,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