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保住命,那又何必跟博罗雷这种必死的家伙绑在一起?
他有1千4百多万的家产,交了罚金,扣除近来的各种花费,应该还能留下2百来万给自己的家人孩子。
说不定蹲几年牢之后,自己也能保释出来。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迈开凉冰冰的双腿向前两步,低垂着脑袋道:“殿下,我愿意交出罚金。还请您遵守承诺……”
约瑟夫点头:“您做了正确的决定,这才是一个忏悔者应有的态度。”
福尔德绝望地看着莫雷尔,心里竟有一点儿羡慕。他是包税人总会的会长,这次和政府的对抗中又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主持的,自然不可能得到轻判。
但他踟躇了半晌,最终也只能跟着表示接受王太子的处理方案。
他很清楚,王太子刚才说可以让他的家人、后代继承爵位和财产,这话实际上要反着听。
自己就算被法院判了斩刑,起码这些还能有保证。
而且莫雷尔等人已经妥协,自己就算想要继续顽抗,也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更何况那还会令他有“体验”恐怖的水银剥皮的可能性——他发誓,不论让他做什么,也绝不想和这玩意沾上那片一丁点儿边!
很快,参与谈判的另两名包税人也接受了约瑟夫的提议。几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神色木然地离开了杜伊勒里宫,去向其他包税人传达谈判结果。
就在福尔德等人出门的同时,两辆马车驶出了荷兰驻法国大使馆。
在大使馆前门监视的情报局特工与对面树下的税务局调查员对视一眼,相互比了个手势,由税务局的人骑马追了上去。
他们是在这儿监视霍普的。
这个荷兰银行家显然是担心会被税务局逮捕——最近那些包税人和他们的手下人头滚滚,着实将他吓坏了——于是一周前就躲进了荷兰大使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