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制做桂花蜜。
还是用的白霜糖。如此做出来的桂花蜜色泽通透鲜亮,能清晰的看到包裹在其中的一朵朵金黄的桂花,品相完美的如同一副画。
至此,白玉酥酪的前期准备工作便算完成了。只等明日一早磨豆浆点豆花。
晚上,沈妩去给安氏汇报进展,顺便请安氏和沈父试吃杜婆子做的镶银芽。
安氏尝过之后,一下就放心了。便是另一道甜点不甚出彩,只凭这道镶银芽和豆腐皮包子女儿就不会是垫底的那个。
沈父也夸赞沈妩的用心,一道菜就能看出她做事周全,体贴长辈的性情。
试了菜,沈妩又给两人冲泡了一杯桂花蜜茶。“爹爹和娘亲尝尝,这是我今日新做的桂花蜜。”
安氏看着茶碗里清亮的汤色,不由眼神一亮,尝一口只觉香气沁脾,有种说不出的香甜。
沈父是男子,不爱甜腻的口味,只是对沈妩拿来的桂花蜜的颜色感兴趣。“难得这花蜜颜色如此清亮。”
沈妩神秘一笑,说道:“那是因为女儿制作花蜜时用的不是红糖,而是白糖。”
“白糖?”沈父面露疑惑。
“爹爹请看。”沈妩将装白霜糖的罐子放到沈父面前,说道:“这是女儿新制的。”
盐?
沈父看到的第一眼下意识的这样想,但尝过之后,就知女儿没有说假。
色如水晶的白色霜糖,让他不禁有一种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翻遍自己所有阅历,他确定从未见过。
“阿妩,这真是你制的?”
这话倒不是质疑女儿弄假,只是一时冲击太大,无法接受。
安氏听了却不乐意了。她是内宅妇人,一时想不到沈父心生震动的深层缘由,只觉得自己女儿聪慧过人。于是出声维护道:“老爷这是什么话,不是阿妩制的,难道还是旁人不成?”
沈父面对安氏的怒气,不由苦笑,“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立即看向沈妩问道:“你制新糖的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沈妩笑道:“爹爹安心,除了您和阿娘,便是我身边的妈妈也不知晓。”
“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沈父这才放下了心,又叮嘱她:“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一个孩子能把控得了的,甚至为父也需好好筹谋一番,才能护住你。这件事暂时不要再被人知晓。”
“女儿知道了。”沈妩乖巧应道。
接着,父女两个又说了几句,时辰不早了,沈妩才出来正房回了自己屋。
见女儿走了,安氏才抱怨似的说道:“咱们阿妩聪慧,就该让人知道,老爷这般藏着掖着做什么?”
在她看来,这可是一件足以让女儿扬名整个京城的好事,若不能说出去,岂不是如同锦衣夜行?
沈父听着摇头,“夫人呐,历来财帛动人心。阿妩制出的这白砂糖,若带来的只是蝇头小利,为人所知倒也没什么,总归有咱们沈家在,那些人再大胆也不敢算计到我的女儿头上。可这是小利么?”
安氏不是普通妇人,她经营家计多年,刚才不过是沉浸在女儿出息了的喜悦中一时没多想,如今听到沈父的提点,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顿时白了脸色。
是啊,新糖的出现带来的绝不是小利,而是一笔天大的财富。这世上从来不乏胆大包天之徒,只看利益够不够大。
一旦阿妩制出新糖的事传出去,那些因利而动了歪心来算计的人将层出不穷。阿妩别说因此得利,只怕还会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