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是渊,华渊。”
他执笔沾上墨汁,递到华渊手里。
华渊茫然地看了眼柳长归,“老师,我也可以读书习字吗?”
柳长归终于知道华渊身上的那股别扭劲儿是从哪里出来的。
华渊的配得感太低了。
先前听到他一脸平淡地说他娘对于他的怨气时,柳长归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华渊是和他一样的人,那柳长归还不会多想什么 。
但华渊不是。
他热烈,滚烫,小聪明总是许多。像一簇即将熄灭的火,柳长归的那阵风吹过去,它便又借着这阵风,再次燃烧起来。
柳长归站在他身后,将华渊握笔的手一起握住,准备手把手先教会他写自己的名字再说。
他将灵力薄薄一层盖在掌心里,隔开他和华渊的手。
但华渊不知道啊。
他身上虽然穿着柳长归的衣服,这两天明明天天洗漱收拾干净了,可他总觉得自己身上仍然到处都是泥泞,他僵了片刻,在柳长归毫不犹豫握上他手的一瞬间,华渊更呆滞了。
他想,柳长归的掌心怎么那么冰?比他在隆冬时淘洗完衣服的手还要冰,果然是高处不胜寒的仙人。
柳长归的手带动他的,在新一页的纸上缓慢地写下“渊”这个字。
“我选渊这一字,是希望你日后学识渊博,福泽深厚。”
“如渊之清,如玉之洁。”
这绝对称不上温馨的一幕,却让华渊记了很久。
当今人世间称不上混乱,毕竟大大小小的战事从来就没停过,他们临走之际,掌柜的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将银子退还给了柳长归。
柳长归不知他这是何意,便见那掌柜的撑扶着桌子,姿势艰难地对着柳长归跪了下来。
他不知掌柜的是何用意,便见华渊两眼一眯,挡在柳长归身前拦住了那个掌柜的。
“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
那掌柜的什么话也没说,先哐哐给他们磕了好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