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但如果有那么一天很多人都在批判这是个“坏天”的话,那一定是他被替代了。”
“什么意思?”
他爹抬起头来,看看天又看看南杏落,“祂还能被替代?”
南杏落点点头。
“所有人都可以被替代。”
“他也是。”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天边轰隆一声,传来一阵堪称温和的雷声,不炸耳朵,不吓心脏。
他伸出手去,像在接天落下的泪。
他爹用一副古怪至极的表情看着他。
自他修炼以来,再也没有眼花看错过什么东西。
所以方才在南杏落的眼中真的闪过了一道淡淡的金光?
自从发现了这个事情后,他爹带着他练剑都更卖力了,还时不时就给他灌输一定要去上瑶宗一定要去上瑶宗这样的话,听得南杏落烦不胜烦。
以至于后来遇到柳长归,他也只是淡淡地想,“哦,这就是柳长归。”
他爹最后回来的那一次,给他打了一把剑。
他爹还特意给他用纸鹤传了封信,要了他的指尖血,还问他有没有想好叫什么名字。
南杏落想也不想的就在纸上提笔写下了“小楼春”这几个字。
他娘拢着一件薄纱披风,靠着桌子问他为什么想叫这个名字。
南杏落提着笔顿了片刻,赶在墨迹滴落下来之前,将笔靠在了笔搁上。
“就是觉得……春天一定会遇见什么。”
“行吧,过两天你就十五了,我们要去浪迹天涯,银钱什么的都给你留好了,你若不想去修炼,就盘个铺子找点事做,若想继续练剑,那就去找上瑶宗看看。”
他点了点头,这是自南杏落懂事以来他们就商量好的,他娘放他爹去追求他的梦想,但相对的是,在他娘三十的时候要回来陪她最后一段路。
这最后一段路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哪怕南杏落也不能插足。
他娘一拽披风,摇曳生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