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木闷在顾栩言怀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然后才抬起眼睛看他,“哥。”
“好爱你啊。”
四目相对中,顾栩言的眼睛眨了眨,乔木觉得心软的厉害。
于是再次开口,“顾栩言,我,爱,你。”
表白的话很轻缓,乔木一字一句说完。
似乎直到此刻,所有的情意才能落地,不用再颠沛流离。
嘴唇被吻住,气息被剥夺良久。乔木才听到他哥的声音,“我也是。”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十柒岁的那个夏天,礼堂中央聚光灯打下来。
他们身处在两个封闭的光环里永不相交。
一坐一立,隔空相望,漫长的黑暗横亘在光束之间,无法缩减。
但弹琴的人步下了高台,一步一步来到了乔木的面前。
哥,我们会分手吗?
如果有十三月的话。十三月三十二日,如果那天真的到来……
一年不会有十三个月,一个月也不会有三十二天,所以他们永远相爱。
在所有不能相见的日子里,也只是未知归期的异地恋罢了。
出院的那天是个晴日,房间里有专人过来收拾,顾栩言给他吹干净了头发,揽着他的肩膀从从电梯下楼。
夏日将至,又是重逢时。
年幼的顾栩言站在阴凉处,收起了手里的石头,把可怜的,没人要的小孩捡回家,将歉意反复说尽。
小孩不说话,只枕着长夏眠。
愈合不了的伤口,就交由爱意来裁决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