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最开始那个字。
母子一场,乔木在最后还是留下了一点温情。他在乔月儿墓碑上刻下的,是当初她给乔木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乔木在哪里,茫茫人海,他像一阵风,从谁的世界路过,却又不留一丝痕迹。
顾栩言翻遍了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仿佛乔木生来就是为离别,没给任何人留下牵绊。
还清了此生的债务,乔木四处看了看,开始了一场漫无目的的流浪。
他站在极夜的黑暗里仰望,漫天飞雪里静默。爬了雪山,看尽碧海蓝天。
穿过高山与海洋,四处流浪。有人劝他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别再这样四处漂泊,那人问他到底在寻找什么。
乔木笑了笑,回答得云淡风轻:“或许,我在找一个能让我停下来的理由。”
在冰岛的那段日子,过得昏沉又迷茫,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和小炉子微弱的火光相伴,屋外总是雾气沉沉。
天色阴郁得仿佛永远不会亮起,太阳偶尔探出一点头,很快又被厚重的铅云吞没。时间在这里变得模糊不清——白天和黑夜没有分界,仿佛整个世界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寂静梦魇。
海风不断拍打着窗户,像在诉说什么模糊不清的语言。乔木站在窗前,看着海浪无休止地涌来又退去,仿佛在上演一场永无结局的轮回。他的心被这种无尽的重复和单调感吞噬,仿佛自己的存在也不过是这世界的一部分背景,微不足道,无人察觉。
那种灰色的天幕,密不透风,他总是失眠,在漫长的黑夜里辗转反侧。
顾栩言的面容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在沉默中化成骨子里的依赖。
那个名字,就成了刻在心里的魔咒。
随手写下的字是他,落下的雨是他,漫天的星辰也是他。
顾栩言,顾栩言,顾栩言,顾栩言……
乔木叫着他的名字,叫了很多很多遍,很多很多遍,没有难过,也没有崩溃,只是一遍一遍叫着。
声音落到了房间里,归于寂静,无人应答。
有时,乔木会一个人穿上厚重的风衣,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行走。海岸边的礁石湿滑而冰冷,他踩上去时,鞋底发出一声孤独的吱嘎声。在海风中,他努力呼吸,却感到胸腔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想大喊出来,可是声音被风撕碎在空中,没人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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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乔木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