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颤抖地瑟l缩起来,缩在顾栩言的怀里,手紧紧攥着顾栩言心口的衣料,“哥l……”
不知道在心里叫过多少遍的称呼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乔木哭了出来,语气依旧虚浮着:“我疼……”
接着,几滴温l热的液体落在了乔木的颈侧,他被烫得痛了一下,目光略有回神地去看顾栩言的脸。
但是看不到……
顾栩言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跌伏在乔木身上,失声痛哭。
山壁一样,笼罩着乔木破碎的身体。
好像所有刺向乔木的刀,尽数都插l进了顾栩言的背。
他又做错了……乔木痛苦地想。他有些无措地看着顾栩言,挣扎着想去擦他的泪,但最终也只是把手贴上了顾栩言侧颊,摸到了满手的温热。
“觉得委屈是吗?”顾栩言把他的手拉下来,不再用那样大的力气,抬起脸和乔木对视着,红着眼睛问他。
乔木不觉得委屈,乔木觉得难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栩言要流泪。
明明,被欺l负的人是他。
这个人,不仅要这样强迫他,还要如此折磨他。
“别哭。”乔木劝道:“都给你。”
几乎破l碎地眼中聚起一丝暖意,对刚刚还在行凶的人报以毫无条件的爱意,他吻在顾栩言的手臂上,眼睫轻合:“能不能轻l一点?”
顾栩言也笑着,看着他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万剑穿心,将罪证阐明——“那根本就不是vc。”
“乔木。”他的语气颤抖,气息缓一阵,颤一阵,积聚了所有力气,才把话说出来,“我真该把你的骨头折断,每一根,都纳入我的怀里。”
沉默良久,乔木接收了这句病态的表白,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心有满足似在求饶地说话,“会好疼啊。”
顾栩言于是又有片刻崩溃,将乔木拢在身下,埋在他颈间痛苦地流泪。
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要装作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顾栩言就是被这样的乔木骗了。
“我看着你一日一日消亡,一日一日无助。”
“你难过,我的心都要碎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顾栩言目光哀伤地去整理乔木的衣衫,动作轻缓而怜惜,丝毫没有刚刚失控的样子,“我一直都很怕。”
“怕你和那一日一样。”
“好像如果我去晚了,就只能收获你的尸身一样。”
“你往山里走,不看我,也不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