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不会允许,太冒险了。”他喃喃自语道。
乔木愣了一下,而后问顾栩言:“那我不要自己的性命了呢?”
“不行。”顾栩言回答,极近轻柔地安抚,又略带战栗地重复,“一定不行。”
是的。
严家。
不需要做别的,只要让乔木退了学,他便再无还手之力了。没有人能在严家手下,替他再打通关系,得到顺利高考的机会。
他这一辈子,都要被毁掉了。
宿醉的记忆变得模糊,乔木希望自己都忘了,但很遗憾。
并没有。
他依然记得。
顾栩言用一句彼此都明白的事实作为回绝,乔木却无从反驳。
他们还会见面,却不会拥抱。
乔木没有办法和解,偏执的不解蚕食着仅有的快乐,一点一点地把他吞噬。
一次次想通,又一次次痛苦。
封锁的柜门后面,乔木找到了另一枚流云纹袖扣。
目光随着心跳声停滞了两秒,继而反扑成一场山呼海啸。
荒唐的记忆突然汹涌而至——错乱的呼吸,荒唐的沉沦,难抑的痛心。所有的一切,一切不正常的反应,都是因为,那个人,是顾栩言呀。
早已昭然若揭的爱意,却在明确断送后才被发现。
那么早,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乔木的嘴角却勾起一丝再痛快不过的笑意。
过去那些他不曾明白的细节,如今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一点点拼合,变得如此清晰。“顾栩言,你这个混蛋。”
天气开始变,顾栩言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给他做饭,却不吻他的脸。
痛苦像一团黑雾笼罩住他,剥夺曾经一切的鲜活。他走在街上,熙熙攘攘之间,也觉得自己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的孤岛。
他和于在野见了一面,想把刘红英的东西搬回来,于在野看着他,却只问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