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有些轻微地耳鸣,乔木晃了晃脑袋,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齐夏见他有些不对劲,于是多问了几句,但乔木都挡了回去。
去五家村的路本来就很远,要是中途再拐去医院什么的,齐夏今天也就不用回家了。
或许是今天中午睡过一觉,所以现在没有那么困,在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里,愣是没有睡过去。只觉得有些恶心想吐,但车窗在这个时候又不方便打开,有一点难受,心理上也很难受。
车里的空气是淡淡的香氛剂的味道,乔木呼吸着,在此刻无比想念顾栩言身上的气味。齐夏已经被晃睡了,没有人打扰的想念,演化成心瘾。
他还是想给顾栩言发条消息,什么都不说,只想叫叫他的名字,或许顾栩言还会像之前一样,义无反顾地赶到他身边来。
可五家村的条件的确不怎么样。要是顾栩言过来的话,睡上一晚大概都会起疹子。乔木有些舍不得。
他最终还是没有给顾栩言发消息,只是用笔在手心上写了三个字母——gxy。
只是很普通的名字缩写,很小,并没有办法给他提供实质性的慰藉。
但乔木能有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什么都没办法去索取,怕一张口便会泪流。
哥,一生太长了……
快到的时候,司机不熟悉路线,乔木就口头指了几个方向,齐夏被吵醒,打了个哈欠。
车子不好开进小巷子里来,乔木就在街上下了车,和睡眼惺忪的齐夏告了别。打着伞过去,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巷口很窄,建房子的时候都不肯多让一点,所以屋檐下的水落下来,全都存在这里。乔木捡着些地势高的地方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过积水,快步回到了外婆刘红英的小院。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那辆三轮车停在门楼底下。车身上满是泥泞的痕迹,车篷已经歪斜,原本挂在车尾的红布条也不知被风吹到了哪里。乔木的心头一紧,他急忙走上前,仔细检查着车子的状况。前轮微微变形,后视镜也被撞得摇摇欲坠,明显是出过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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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乔木快步跑到东北角小屋里,“你没事吧?”
刘红英闻声走了出来,披着一件旧的薄棉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苍老。她搓了搓手,“回来啦?唉,不是叫你别过来了吗?这下着雨,你还往这里跑,明天去上学又要坐那么远的车,都跟你讲没事了。”
“外婆,车子怎么坏了?”乔木上前就开始看刘红英,从上到下打量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您骑车摔倒了吗?”
“哪能啊。”刘红英把乔木的手扯下来,“没摔倒。”
她否定了这个答案,然后继续解释道,“今天天不是好吗?我在家里实在闲的不行了,就一早去买了菜,和了面糊,又去街上了。”
“您又去摆摊了?”乔木听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
刘红英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犹豫,总想着自己要是还能干一阵子,就在五家村多待一段时间,半年也是好的,好在晕病一直没有复发,她就想去再忙活忙活,没想到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