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看到具体时间的时候还是两眼一黑。
农历九月二十九日。
距离寒衣节就只有不到三个小时。
如果说十月朝鬼门开,那他到底是从凌晨开始开,还是从傍晚开始开啊?是开一整天,还是断成两截来?
他很诧异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在这想七想八的,于是在反应过来之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搞明白这些做什么?他又不要等着门开了去见什么人,也没什么寒衣要送给谁,当这是节假日抢购车票吗?还准时准点地蹲守。
可转眼又一想,敲!十月朝不就是“它们”的节假日吗?
会不会有鬼和他一样是个路痴,出来拿衣服的时候出现走错路的情况啊???
别呀,路痴当什么鬼啊,太丢鬼了吧!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裹得像个蚕茧,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手紧紧攥着手腕上戴着的那粒朱砂。
可好死不死地,朱砂的线圈居然在这个时候松了。乔木的呼吸忽然就重了起来,他一把掀开被子,猛然喘了一口气,啪的一声按亮了床头灯。
完了完了。
他手抖着,怎么都套不上那个环。
“顾栩言……顾栩言……”他吞了一口口水,无意识地呢喃着。叮咚一声,朱砂顺着绳子滚落下去,在地上弹了两下,跑到柜子底下了。
他终于彻底崩溃了,人倒霉起来是没有尽头的,照他今天这个运气来看,见鬼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他一把扯了被子,从床上拿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鞋子都没穿就夺门而逃。
“顾栩言。”他一下又一下地砸着顾栩言的门,嗓子都要喊劈了,“顾栩言!!”
没等他叫两声,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谢天谢地。
顾栩言没有说话,只用他那双眼睛不耐烦地看着他。
乔木现在根本不需要顾栩言回应,也没工夫计较他的态度是不是优良。“我能和你一起睡吗?能不能???”
顾栩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木,没什么意外地就拒绝了,“不能。”
“我……”乔木一下子就哽住了,“就,今天一天,就一次,我睡很小的地方,行吗?”
他不抱什么希望地重复着,“就很小的地方,我不打扰你。”
顾栩言脸上出现了那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神色,乔木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