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的内裤也是顾栩言的话,他就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呼吸,拉开了睡裤的皮筋,但内裤之神并没有听到他在内心里那些卑微可怜的祈祷。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
嗯,白的。
再见了,这个世界!
——————他根本没有白色的!!!!啊啊啊啊啊!
乔木一头倒进被子里,企图让昨天的人再给他补一棒子,打到失忆最好。
随后一系列的问题涌进脑海。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姥姥常看的土味连续剧里的片尾曲。
“是谁为我穿上嫁妆,是谁伴我哒哒哒哒……”很欢快的调子,乔木有些记不清歌词了。
但他在此时此刻,也想问,是谁!!
谁给他换的衣服,谁给他推的药油,谁!给!他!洗!的!澡!
乔木想到这里,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喘了一口气,不能是顾栩言吧?不能吧?不能吧?他不可能那么好心的对吧???
而此时的顾栩言还不知道乔木正在焦躁的发疯,书房里,严晴将一叠东西摔到了桌子上。
“看看吧。”
“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我还要多久才能知道呢?”严晴淡淡发问,顾栩言未及说话便被打得偏过脸去。
严晴下手并不重,但对于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的顾栩言来说,这已然是种羞辱。
手边的茶盏氤氲地冒着热气,但却暖不了这屋里的人一点。气氛压抑得厉害,严晴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顾栩言一言不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身上还有许多旧伤。你和他同校这么久,对他被欺凌这种事情竟丝毫没有察觉?”
顾栩言眼中眸光闪烁,视线落到了桌子上的照片上。都是些不同角度的监控截图,而内容却无一例外地都是乔木在学校被孤立欺凌的画面。
放在桌面的手指微微曲起,他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但答案似乎并不是很重要。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生气。生气到连您亲生的儿子都可以动手。”
“你当初要住到这里,我也随你。张妈不住家,多配几个阿姨你也不要。他无人管束,你就放任他夜不归宿而不管不问吗?”
这座房子空的很,唯一的固定阿姨不住家,晚上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于情于理顾栩言即便不去找人,也该打电话告知顾城一声乔木夜深不归的事情。但,顾栩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