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陀?呵,如今的她什么都不信,又怎么会信一虚幻之物?若是许愿便能成真,那么她也不会许给什么梦中会母一面,而是杀尽天下负她陆家之人。
施暴者受到惩处,才是对亡者的最好告慰。
不过好在这出戏唱得格外好。
大晋长公主得陛下爱重,盛宠数十年不衰,又岂会是深夜闯入荒山却无力自保的冒失之人?她微微一笑,面露嘲讽,随后将引雷石放入怀中,便想往殿外走去。
“呵……”
头顶陡然传来笑声,陆璟浑身一冷, 只觉得背后发麻。这感觉只有随着她与父兄上阵杀敌,遇到极其强烈的危险时才会有。
她回头看向发出声响之人,一身绛红锦袍,面如冠玉,乌黑的头发如墨如缎,发间松松绑着一条绯红发带,一双凤眼带着几分打趣的味道,手中握着一只通体莹白的玉箫,此刻正斜斜坐在屋顶上看着她。
若不是陆璟经历过太多次生死之战,有着强烈的不安,眼下便只会觉得这人莫不过是会京城里的一个富家贵公子,来此野游一番。
这人看向陆璟,声音如玉碎般,带着三分嘲讽,两分惊奇:“想不到陆姑娘的防御之势竟然和一方阵中的自卫方法有些相像?”
陆璟一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警铃大响,这人竟然识得军中阵法,这是哪里来的人!她装作疑惑的样子,看向男子:“不知公子说的是何阵法?与我的……”陆璟想了想,继续说道:“与我的什么之势有关?”
那公子笑了笑,见眼前的女子怪会装腔作势,声音温柔,却暗含锋利:“陆姑娘怪会唱戏的,不知道长公主知道陆姑娘舍身相救若是一场戏,心中会作何想法?”
陆璟眼神一凛,心中杀念陡生,手中握着的引雷石紧了紧。
心中思忖道,若是在以前杀掉此人也不足为奇,但如今这具身体没有丝毫内力,若是用拳脚,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那公子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越发觉得有趣,飞身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怎么?姑娘是想杀了我?”
不过一瞬间,陆璟便放弃了刚刚的想法,这人是故意展示身法的。若是回到原来那具身体里,或许可以与他有之一战,但现在这具身子,她绝不是对手,心里一时间冒出千百种杂绪。
她向眼前之人躬身,声音娇柔,“公子这是说得哪里话,陆璟从未学过武,不信公子自可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