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朔头疼立消,啧啧称赞:“真神啊,你这个女娃娃有几分本事。”
黎语颜闻言,唇角微动,也不跟他打招呼,直接拿起斧头与锤子使了巧劲,咔的一声,从骨缝打开头骨。
百里峥嵘看得心头一惊,连忙问百里朔:“父皇,您这头疾多久了?”
百里朔仿若未觉,叹道:“好些年头了,一直不见好,后来越来越疼……”
黎语颜抬手:“小山,灯。”
百里峥嵘立时将灯取来,放到黎语颜跟前。
黎语颜嗓音肃然:“举着。”
“是。”百里峥嵘复又拿起灯,同时调整了个角度。
而百里朔一个劲地讲这些年他的头疼史。
黎语颜听闻,小心地用镊子将黏连处分离开,不多时便取出一个囊状物什,丢到一旁。
百里朔讲完了头疼史,又道:“普天之下甘愿被人砸了脑袋瓜的皇帝,朕大抵是头一个,约莫也是唯一一个……”
他说这话,实则是等着自己翘掉了。
令他欣喜的是,他竟然一直醒着,不光如此,头疼欲裂的感觉瞬间消失,且脑袋一阵轻松。
“您放心,我也不轻易砸人的脑袋,特别是皇帝的脑袋。”
黎语颜将他的颅骨盖回,头皮盖回,旋即在他头皮处缝合。
缝合头皮时针线拉扯感,百里朔感觉异常清晰,他不敢相信地问:“你在朕脑袋上缝线?”
“是。”黎语颜手速极快。
头皮还能像缝衣裳一般处理,百里朔震惊不已,但此刻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忙问了自个最关心的问题:“朕脑袋里的物什拿出来了?”
“就在您身旁。”黎语颜收针,又拔了银针。
百里朔侧头瞧了,只见身旁是有一团沾了血的物什。
他眯眼细看,确定这团物什长得不像脑花,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回肚子里。
“女娃娃的医术果然高!”
黎语颜脱了手套,问他:“此刻您感觉如何?”
“浑身轻松,只有头皮发疼。”
百里朔在吕忠吕勇的手臂上借了力,缓缓坐起身。
黎语颜解释:“您现在能感觉到疼,那是因为我将银针收回。这点疼你应当能承受,不过这十天半个月内不能洗头,且梳发时不宜用力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