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冷玉的手上捏着一把木梳,他指尖的伤口正按于木齿尖,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
“你受伤了!”她抓起他的手,“做这梳子受伤的,对不对?”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而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又低着头说话,他完全没看到她眼中的神情。
夜翊珩淡漠道:“我做的是木梳,如何比得人家的羊角梳?”
“你快坐下,我帮你包扎伤口。”说话间,她去翻医药箱,一转身,看他仍杵着,她急了,“你还不快坐下,手上流了多少血了!”
男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逃难在外,他竟然连个跑船的男人都比不过。身为太子的骄傲,开始崩塌。
黎语颜看他不坐,也不强求,一把抓过他的手。
这才发现他的手掌手指横七竖八的,全都是刀口子,有些早已流过血,有些稍微一碰,伤口立马会崩开,看得她眼尾立时泛红。
敛了情绪,她小心翼翼帮他消毒伤口,再上药包扎。
可实在忍不住,一颗晶莹的泪珠啪地溅落于他的手背。
他的手冰凉,她的泪滚烫,这滴灼热,让夜翊珩猛地回过神。
他看向眼前的少女,看她眼眶泛红,脸上挂着几颗泪珠儿,喃喃地问:“你在心疼我?”
黎语颜吸了吸鼻子:“我没有,我只是看这么好看的手伤成这样,心里难受。”
夜翊珩一把将人拥入怀中:“颜颜,委屈你了!”
顿了顿,他又道:“咱们把羊角梳买下来,我去给江轩银子。”
被他这般拥在怀里,她视线所及之处,正好是桌角,这桌角上放着两把梳子,一把莹润好看,一把质朴朴实。
可她打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