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时分,朔方留后杜鸿渐和崔漪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平凉。二人一到这里,李亨立即组织召开了会议,研究下一步行动方向。
李亨已经没有太多了时间了。叛军打下长安,兵分几路,向着他后退的路线追来。
“殿下,朔方历来出强兵,现在吐蕃请求讲和,回纥归附,四方的郡县大都坚守抵抗贼兵。只要殿下在彭原集结队伍,操练兵马,收揽忠贞义士,安?山那叛贼很容易就会消灭的!”
杜鸿渐的意见很明确,力劝李亨到彭原积蓄力量,反攻叛军。
“殿下,如今长安失陷,陛下远在蜀地,天下大乱,群龙无首。殿下乃大唐正统,理当在彭原称帝,以正民心,整合各方力量,如此才能早日收复失地啊!”
李亨赶紧摆手说道:“父皇已到了蜀中,他身体康健得很,我怎么擅自称帝,这种事情,休再提起!”
崔漪看到李亨推托,眼中满是急切与痛心,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殿下,如今形势危急万分,犹如大厦将倾,大唐江山已失半壁,那安禄山叛军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所过之处生灵涂炭。皇上无奈西巡蜀中,可这一去,天下人心惶惶,便如一盘散沙!”
“殿下,您是大唐正统!如今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百姓们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全国上下盼望着有一位明主能站出来,引领他们对抗叛军,重建家园。如果殿下您此时还推托,那大唐就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李亨面露为难之色。
“此事干系重大,我怎能轻易为之。父皇尚在,我若此时称帝,是为不孝,更会让天下人诟病!”
崔漪痛心疾首地接连叩首,片刻之后,头上一片血红,殷红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殿下,此乃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啊!皇上如今远在蜀中,难以掌控全局。殿下若不登基,如何凝聚各方力量?各地节度使、将领都在观望,他们需要一个能让他们信服的明主!”
“殿下您素有贤名,心怀天下,只有您称帝,才能让天下人心归附,让那些仍忠于大唐的将士们有信心与叛军战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