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娘的怒骂声,子君强忍着泪水走出了大门,前面的婆娘们忿忿不平地骂着,不知好歹的东西,白忙活一场,还说咱们犯贱……
子君心里怎么不明白,那是他受不了婶子们拿她取笑,才这样不讲理,让这些热心的老娘们莫名的挨顿骂,子君还有些对不住人的感觉。
“冤家,你都要结婚了,凭什么多管闲事,管我哪天走不走。”
思琦很会来事,没有嫌弃农村条件的艰苦,谢绝了娘家给买的楼房,把新房安在了现在的西屋,这可乐坏了老两口,逢人就夸自己媳妇孝顺,懂事,惹得人们既羡慕,又嫉妒,有啥办法呀!人家儿子顶对,争气。
家树的心事没着落,整天心不在焉的,终于逮着了机会。
看着子君端着家傲的脏衣服去了河边,他匆匆地赶了上来,看着那些带屎尿的衣裤,气得拿起来甩出好远。
“说好让你走的,为什么还不走?”家树瞪着子君,感觉要把她吃掉。
“让我走了吗?什么时候?“子君纳闷起来。
”说好去三夜,就……“家树着急了,竟忘了这是自己与三叔的约定。
看着子君狐疑的目光,没好气地说:“叫你走,就走呗!我担着,保证没事。”
此刻,子君什么都明白了,她明白了眼前人的苦心,明白了三夜代表着什么,此时,她应该怎么做?满怀感激地鞠一躬,还是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他……
突然,那大红喜字的装新被子在眼前晃动了一下,子君清醒过来。
“我会走的,你别担心了,回吧!要结婚的人了,注意点!”子君淡淡地说。
“什么时候走,到时我送你,好不好?”终于从她的嘴里有了豁口,家树立刻松了口气。
接着又自嘲地说了一句:“呵呵,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了,是吧!”说完,转身离开了河边。
家树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是轻松,还是失望,走向了公司,迎面碰到了寻找他的思琦。
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了看河边的子君,思琦笑着说:“干嘛去了?不会是和子君姐约会去了吧!”话一出口,连忙看了看家树那阴沉的脸,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唉!忍一忍,忍到结婚就好了。
子君抬头看了看离去的两个背影,捋了捋头发,心里说:“我会走的,很快。”
溪水打着回旋,像子君的心一样,不舍地向远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