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径直向一个厂房走去。子君像犯人一样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厂房和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走着走着,前面的家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伤还疼吗?有事别闷着。”
“啥?”子君有些糊涂地愣了一下。她不相信这些话是从这个只会骂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没什么。”气氛又静了下来。
子君的工作是在机器的流水线上,把加工好的成品蘑菇、核桃等山货的次品从运输带上挑出来,活不累,但必须得聚精会神。
临走时,家树嘱咐了老工人们一遍,又回头说了一句:“再大的能耐,也得谦虚点。”
子君有些疑惑了,我怎么不谦虚了呢?忽然她又想到了那排书柜来。
众人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厂长兼经理,回过头热情地和子君打着招呼。山里人对人很友好,特别是新嫁过来的新媳妇,都是充满着好奇。
开始时,都热情地走近子君,希望更早了解她。子君个性也很随和,一两天过去了,子君和他们混得熟了,苍白麻木的脸上开始有了色彩。
工厂里除了机器的轰鸣声,也传出了工人们的欢笑声。
子君心灵手巧,做事也很勤劳,很快就赢得了工人们的喜欢,每个人都愿意和她一组,特别是年轻的后生,都争先恐后地争着和她排队,嘴里还甜甜地叫着嫂子长嫂子短的。
在机器的轰鸣中,子君暂时忘记了烦恼。
和子君同车间有一个叫志刚的小伙子,是这里的头儿,相当于车间组长级别吧!二十四五岁,做事很精明,深得家树的喜欢。他对子君非常照顾,没事的时候,也爱往她面前凑,说些暧昧挑逗的话语。
那些年长的媳妇们有时打趣地说:“刚子,别不安好心啊!惹得起家傲,可惹不起咱厂长,悠着点。”听着这些话,子君有些戒备起来,自然也就疏远起志刚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