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相爱,怎会忍心看她吃痛,又怎么会明知她的委屈还是将人关在了这冷宫之中。
虽说进了屋子之后,一应的物品皆能是好的,就连这茶叶,也是坤宁宫所没有贡品。
皇上将好东西悉数送来,豢养这只金丝雀。
钟紫屏继续为她们添茶:“这杯茶为昔日冲撞了娘娘致歉。”
盛锦蹙眉问她:“既然你说孩子不是因你之失,那为何当初不说清楚?”
“皇后娘娘觉得,我该如何说得清楚。后宫之内密密麻麻的网,皇上越矩宠爱恩赏我,那我自然是狐媚惑主的那一个,这样的人,正好给人垫背不是吗?
女子善妒,竟害了皇子。昔日我是冲撞了娘娘,可背后有人推我,而即便没有这个人,娘娘身子康健,怎么一个推搡就落了胎呢。”
钟紫屏放下杯盏,起身在盛锦面前跪了下来。
“我不想为自己申辩,但求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妾身的父亲吧,他已被贬为七品州判,身子孱弱,我在冷宫之内问不出他的下落,但也知道父亲定然受了我的拖累。”
盛锦忙将人扶起,欲言又止。
前两日,有信从临泉而来。
因为钟家得罪了盛府,即便贬为边陲小官也定受尽排挤。
钟紫屏的父亲病重无药,已然过世了。
瞧她神色有异,钟紫屏泪水决堤似的涌出。
在这冷宫之内,她唯一能挂心便是父亲了。
因为还有个亲人在,故而她处处小心,照着皇上的话来活,结果...
什么也护不住。
从冷宫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六月时节,盛锦却觉得冷得很。
南汐将人送回了坤宁宫,又让宫人为她熬煮姜茶。
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之上。
她冷声道:“跟了一路了,还没跟累吗?”
说罢,足尖轻点,旋身向后,凌厉出拳。
身后那人脚步急促的不退反而迎了上来,疾步奔出,两道人影在黝黑的道上交织。
一个呼吸之间,凛冽杀意似浪潮般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