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李宁祁身为晋王府长公子身份的消息便被查了个底儿掉。
夜宁亲自安排的人,自然保证无一不实。
将军府的人口风严,只说他的身世如此凄惨,不想为外人所知,那一个个的便把嘴闭得像封死的铁桶一般。
聂寒倚在马车旁看那些人交头接耳,便看向了正掀开了一角窗幔饶有兴致的夜宁。
“你这样做,等着主子痊愈后罚你我可不拦着。”
夜宁侧了眼斜睨了他一眼:“咱们主子想要做狐狸,那我这小狐狸自然得给他添把柴。”
“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过于突然,主子不是已经布好了棋局,又为何要如此突行险招?”
夜宁的双眼一下子冷了下来,嗤了一声:“陛下下了令,若是不尽快搅黄了婚事,那便要主子动手了。”
聂寒掀袍上了车,直接就坐到了夜宁的身侧,十分自然的弯着腰给他揉腿。
虽然大夫说了希望渺茫,但要是能一直刺激活动双腿,也不至于废得太厉害,日后若是能寻到那位游医,说不得还有一线机会。
“那一位,还真是满腹的提防和疑窦,从未信任过任何人啊。”
夜宁向后微微倚着身子,让聂寒更方便行动些,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那俊挺的鼻梁。
“如今主子执掌了血滴子,以前还有江蓠可以与之分庭抗礼,现今血滴子上下一心,这是皇上不希望看到的。他这人最喜制衡之术,我在这个位置上恐怕是个威胁...”
手心微微用力,聂寒只觉得肩头上传来暖暖的触感,心上一松,刚想开口,就听夜宁继续嘀咕:“南境的事情已经在安排了,晋王手眼通天,我派去的人顶着宁烨这个名字,戴着面具为我做一名傀儡,这也是我给自己的后路,若是计划不成,你...”
聂寒抬手,直勾勾地盯着夜宁的眼睛,直到这人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连盘着佛珠的手都攥紧不动了,佯怒:“你看着我做什么!”
这人倾身就将夜宁圈在了里侧,用手虚虚扣住他的后脑,灼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耳廓:“若是计划不成,我也定要带着你离开,你若还说要撇下我的话,那这计划现在就不用进行了。”
夜宁早就领教了他的牛脾气,费力一推这人的胸膛,让他安分坐回自己对面去,理了理衣襟囔囔:“昔日你冷傲孤清,对我说的话时从不这么斤斤计较,怎么现在如此易怒。”
聂寒唇角弧度扬起,说出的话便温和了许多:“那你就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