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站在一旁,看着她如此辛苦,不禁感到心疼。
她轻轻地用手帕为赵稚擦去汗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陛下,您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前来为太上皇针灸,实在是太过辛苦了。我们宫中并不缺少太医,而您却亲自承担起这个责任,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及。您看,您都消瘦了一圈。”
翠云的话让赵稚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来,看着翠云,面上有些阴沉。
翠云蓦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连忙道歉道:“陛下,奴婢只是因为心疼您才会如此失态,请您责罚。”她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她。
赵稚轻叹一声,轻声道:“朕知道你关心我,但这事关皇兄,朕不会假于人手的。你退下吧。”
翠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走到门外,和守在外面的秦汉对视一眼,低声道,“秦公公,这里有我候着,您先回直房休息去吧。”
秦汉抬眼看了眼里面,又将视线投向天上的明月,神色哀戚地说道:“老奴真希望能替太上皇受这些罪啊。”
寝殿内,赵稚凝视着崔笙鹤苍白的面庞,捂着脸呜咽起来。
外翁为崔笙鹤调理身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近段时间,每当赵稚说起两人在大宣相遇的趣事时,他虽然睁不开眼睛,但眼皮会有轻微的波动。
这给了赵稚一丝希望,她觉得只要坚持下去,崔笙鹤一定会醒来。可这种期待过了两个多月,一日一日的希望蚕食着疲惫的心。
有心无力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哭了一会,赵稚擦干眼泪,絮絮叨叨地说着。
“哥哥,你可知,今日我又遇到了奇事。”她苦笑道,“云章啊,他的体内竟然藏着两种剧毒,但或许不止,但其中一种与你所中的隐幽之毒颇为相似,而另一种,则是我闻所未闻的。它们在他体内相互制衡,如同阴阳两极,微妙而危险。”
说到这里,赵稚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崔笙鹤那张苍白却依旧俊逸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