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卿挣扎的动作缓缓停下,没说话,眼泪哗啦哗啦就朝下流。
裴煜真是无耻死了。
什么叫生气的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她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能暂停。
眼泪滚烫,落在手背上痛得人心脏都揪在一起了。
裴煜护着她的后脑勺,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哭了一会儿,苏沐卿就抹了眼泪,挣扎着从他怀里出去,兀自搬了根椅子坐在桌前,闷声朝嘴里塞着饭。
全程一句话没跟他说。
她知道自己说也说不过,骂也骂不赢,干脆就省省力气,不理他心头还好过些。
饭是软的,但就是噎得她心痛。
向来让她没有抗拒的虾丸也黯然失色。
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
胡乱塞了几口,抱着保温杯把牛奶喝光,她又躺回了床上。
裴煜静静看着她,心沉了又沉,片刻眸子耷拉,只觉无力得紧。
面对要谈感情的事,他就像脑袋樵了一样,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已经把椅子给扳掉了好几块边角料,手心的血糊了一手,心脏痛得他眸子都泛了红。
要死了。
真是要死了。
这种感觉比前两年没真正得到苏小卿的感觉还要难受。
他想强硬地将人拖进怀里,然后说些好听的,逼着她理理自己。
可这明显行不通。
苏小卿硬气得很,委屈了只知道闷着,恐怕唇瓣咬出血了都不肯开口跟他说一句话。
呼…
在病房里坐了好一会儿,他才提着桌上的饭盒出门。
听见关门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躺在床上的苏沐卿才动了动,探头看了眼门的方向,抿了抿唇,手指紧紧抠住被角。
她烦得很。
她不想一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