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郑重地说:“对不起。”
苍舒:“……”
苍舒并没来得及表达自己想表达的话,即便邬焱给了她许多时间让她反应,她也没将自己所要说的话说出口。
邬焱的表情黯淡下去:“你可以不要不理我吗。”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也不该跟你无理取闹。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能不能跟我说话,像以前那样对我。”
苍舒依旧未说话。
邬焱又道:“我真的知道错——”
他的话还未说完,面前人便突然伸手,将手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苍舒一字一句道:“我从来不觉得你有错。”
她说得很认真,眼内像是有化不开的春水,雾蒙蒙的,如同月色下的湖泊。
邬焱有些恍惚,整个人愣在座位上,撇过头,无措地错开她的双眼。
她干嘛要这么温柔。
他都承认错误了。
她干嘛要说不是他的错。
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放她离开吗?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就算来找她,也不会轻易理解她、放她离开。
邬焱深深呼出口气,努力抑制住内心所有的情绪波动:“我又不是那种不会承认错误的人,你不用这么安慰我。”
“……”苍舒轻‘啊’声,有些无奈地扶额:“可你在我这里真的没错,我上次跟你说过原因。”她补充道:“我知道,被人欺骗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受。”
邬焱:“……”
邬焱本来倒还没觉得委屈,她这么说出口,心里突然就酸涩起来。像是有人拿东西挤压他的心脏,让他濒临死亡。
人在假装坚强时,浑身上下、包括心灵,都是最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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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焱害怕被她看出异样,忙化成原型,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苍舒被他这手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好奇问道:“你干嘛突然变成这模样?”
邬焱用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没为什么,我想变就变了。”
“好吧。”苍舒将花放到桌子上,没再纠结这件事。她仔细地挑着花瓣,突然问道:“邬焱,你是不是见过我师兄了。”
邬焱放下一只爪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我——”
苍舒望过来。
他将有些湿的爪子放在身前,用自己毛绒绒的毛进行了遮挡,然后才回答道:“见过。”
“跟他说了我的事?”苍舒的语气不冷不淡,还算平和。
邬焱慌得连心都在颤,他解释道:“我当时是生气,气得没有多少理智,所以就想找他帮我——”
他说到这儿,剩下的便卡在咽喉内,无论他怎么张口,这喉咙里的话都像是鱼刺。
苍舒起初也没说话,在听完邬焱所说的话时,还特意垂眸、保持着一个动作。
良久,她才轻笑出声,用指尖刮着他的鼻翼:“你紧张什么?我其实也只是找你问问罢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无论你是去说了,还是怎么了,都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邬焱盯着她没说话:“……”
苍舒又问:“毕竟你告诉他,你也没有觉得后悔。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你能回到过去,你还会选择告诉他吗?”
邬焱没有犹豫,在她问题问出来时,便点了头:“我会。”
就像苍舒因为在乎、关心他而选择不告诉他真相。那么他也会因为在乎、关心而去选择告诉她的师兄。
又或是换个例子。
他问苍舒如果重来,她会不会继续走这条道路,会不会再去选择救别人,她也一定会选择、会,并且告诉他,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