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身,视线极速扫了一眼外面,随即在她踏入的那一刻,利落地关上了门。
空气中的尘埃应该是被吹起了,苍舒有些迷茫地抬手,再发现确实一点看不清后,调侃着说:“是我瞎了还是环境太黑了,我怎么一点看不清?”
越见安的声音离她不远,他回答道:“是你还没有缓过来,当然,也有环境黑的缘故在。”
“…这样啊。”苍舒两手摸黑往前走,边走边问,“你是一直清醒地等到半夜的吗?”
“刚开始有点困,后来便好了。”越见安补充,“把月光遮住就——”
苍舒摸到了有些温热的东西,还没细摸,就听见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再然后,是他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手:“你摸哪儿呢?”
苍舒立马意识到自己干错了什么,在他抓住的那一刻,立马挣脱开,乖巧答道:“谁叫我摸了半天你也没动,我以为是什么。”
——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她这不是好奇吗。
越见安的声音充满嘲弄:“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抓住你,你还真就继续摸下去了?”
苍舒理直气壮答道:“我知道是人呀,我这不是以为你屋里还有其它人。”
“那你的侠举真令我感动。”
苍舒挥手:“不用感动 应该的。”
越见安扯了扯嘴角,没应她这话,继续刚刚的话题说:“我先前一上楼就觉得困了,所以我割了自己一刀,用痛感将神智拉了回来,后来我发现,只要将月光遮住,人就不会有那么困倦。”
苍舒挑眉,敏锐地注意到了字里行间的重点:“你割了自己一刀?对自己这么狠?”
但也不对啊,她没有闻到任何一点血腥味啊?
越见安想起这个就懊恼,声音有些严肃起来:“破皮了,挺疼的。”
苍舒:“……”
苍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的勇气真令我敬佩。”
听他这话的意思,破皮已经是很严重的伤势了。
她难以想象他小心翼翼怕给自己割出血的模样,整得有些过于好笑。
屋里的烛火突如其来亮起。
苍舒立马收回思绪,下意识看向站在桌边的人。橙黄色的火光摇曳在他脸上,明暗间,竟像是夺命的恶鬼,充斥着一股恶劣的冷漠。
像是照出了他本身的模样。
不过只点了一盏,大概是怕太亮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但比起刚刚环境的黝黑,已经算是好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