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二人都未说话。苍舒的视线划过她袒露的锁骨,有抬头,只是看着她单薄的身躯,以及身上披得宽大衣裳。
那是她前几日穿得衣裳,那时候,她的衣服很合身,而如今,却有些松垮了。
许是苍舒的视线太过炙热,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裳,很无奈地笑了笑,注视她,说:“瘦了。”
这是她说得第一句话。
紧接着,她便又说了第二句话:“进宫这么久,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没人欺负我。
苍舒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只是一张开嘴,满心的话语便全部卡在她咽喉处。
明明在二人对视的第一眼,她以为姜窈会问她,‘你为什么会来’。而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瘦了’,和一句‘宫里有人欺负你吗’。
她的侧重点为什么不是前面的那句呢?这样她不会说不出话的,她会告诉她,她白天来过,看见你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有些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想了解你的情况。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句呢。
苍舒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说不出话,或者准确点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其实在看到姜窈的那一刻,有很多的问题,可是现在,她一个也问不出来。
苍舒有些迷茫地低下头,连带着她的满头青丝一起。
姜窈叹口气,扶着墙走上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脊,顺着她的筋骨,问:“怎么不说话?”
苍舒:“……”
“夫人,我不知道该…”她的话稍稍停顿了一秒,才继续说,“该说什么。”
说她为何醒着吗?
苍舒问不出口。
“那你扶着我去桌子前好吗?”她提出提议,苍白的面色因为开心而泛出红润。等到苍舒将她扶到椅子上后,她又指着屏风后的床榻,道:“苍舒,能帮我将我枕头边上的荷包拿过来吗?”
苍舒摩挲了一下指尖,起身绕过屏风,将她只绣了一半的荷包拿在手上,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苍舒坐在姜窈的身边,跟以往在小院子内一样,窝在她身旁,看着她动作。
姜窈的针线活很好,听了这话,笑着回答道:“荷包。给阿焱的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