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他们除了欺负苍舒,平日里也没干过什么,而且他们看着就比苍舒乖,大家都会相信他们的。
——苍舒只是个怪物罢了。是个没有爹没有娘的怪物,她不被乡亲喜爱,众人避之不及,而他们是好孩子。
他们是好孩子,所以大家一定会偏爱他们。
果不其然,这几个孩子吐完口水,那几个驾车、在马车边的侍卫顿时皱眉,眼神里也带上了埋怨。
人是视觉动物,他们总是会偏向弱势的一方,苍舒如此趾高气扬的姿态和气势,实在无法让人将她与被欺凌者挂钩。
苍舒扯了扯嘴角,缓缓扫视一圈后才说:“是他们先烧了我的房子。”
“你放屁!”陈肖扭过头大声反驳,眼睛哭得红肿,“那房子明明是你自己不注意烧的,怪我们干嘛!?我们只是在附近玩你就怪我们!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杀了我们!就是嫉妒我有爹娘!!”
一长串的话从他嘴里吐出,跟小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击打在苍舒耳内。苍舒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反驳道:“我脑子有病吧?我自己烧自己房子是觉得好玩吗?我穷得要死,你告诉我,我哪里来的灵石盖房子?”
她说着,又怕众人不信,从兜里随意掏了掏,给在场人看了看自己‘仅剩的余额’:“我是真穷。”
陈肖的脸在一瞬间爆红,但他依旧楚楚可怜地呐喊,眼泪半掉不掉,含在眼眶内:“你穷,所以你威胁我,想让我爹娘给你钱!”
苍舒:“?”真特么会颠倒是非啊。
这话说得实在是没脸没皮极了,苍舒挑了挑眉,上前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嘴里轻飘飘说了一句:“满嘴谎话,该罚。”
“你——”陈肖涨红着脸扭过头,刚要继续骂,便被车上的姜窈给厉声打断。
“够了。”她的语气明显严肃起来,不似平日里那般温柔。再然后,她的手轻轻地挑起一角帘子,露出里面一点景象。
金锥子紧跟而上。
姜窈的声音又响起:“那位小姑娘,你来说。”
苍舒自然知道这是在叫她,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身旁跪着的陈肖就问:“谁?谁是小姑娘?”
小孩们都不解,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欺负了这么多年的小孩,是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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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自顾自对着姜窈答道:“我今天早上是被浓烟熏醒的。睁开眼时,我发现我的房子被烧了。”
她的声音极为平静,确实不像是一个刚被烧了房子,经常被人欺负的小孩,所能说出的话:“我差点死了。”她又说,好像不管他人是否信任她。
“……”
金锥子稍颤了颤,姜窈的目光透过薄薄的纱,望着纱外跟小乞丐一般的姑娘。她仰着头,眼睛极亮极亮,单薄的身子撑着破衣裳,让人看了不自觉想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