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如此说,但苍舒并未在宿行白身上靠很久。稍倚了一会儿,她便直立起了身子,踉跄着走到了墙角,靠着杂草堆坐下。
“怎么样?”公门菱缓了会儿才软着腿走到她身边:“身上的伤没了,就是你刚刚消耗了太多力气,需要休息。”
“你怎么样?”苍舒没应,轻问了句。
公门菱手一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死不了,比你好多了。”
苍舒没什么力气说话,得到确切信息后点了点头,靠着墙歪着头,闭上了眼。
公门菱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她的手把脉,发现只是睡着后才松了口气。
“她怎么了?”谢良青的身上还有血迹,虽然也累,但因为是大师兄的缘故,强撑起身子,先走到了苍舒身边。
宿行白拿着破罗盘走上前,替公门菱答道:“苍舒太累了,睡着了。”
谢良青:“?”
“我没问你。”谢良青的态度并不友善,他冷看了宿行白一眼,走至苍舒身边探了探她的呼吸,随即席地而坐,“我来照顾她,你也去休息吧。”
公门菱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丹药塞给了他。
……
这一觉连苍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睡醒时,她已经从城外的破道观转移至了一间干净的房内。
屋内带着一股好闻的幽香,苍舒眨了眨眼,看了会儿天花板上的字,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推门走了出去。
丹田有些热。
这是要突破金丹的前兆。
苍舒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目光扫了一圈周围,便“哒哒哒哒”地从楼上走下,步子颇快地要往外走。
然而她的手刚碰上客栈的大门,身后便有人突然问:“你要去干嘛?”
苍舒转过身,见是谢良青,规规矩矩答道:“去渡劫。”
谢良青立马反应了过来,微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雷劫不好过,我怕你精疲力尽之时,没人帮你。”
他说着,伸手拂了拂苍舒的额头,那儿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红痕,竖长的一条,比血的颜色稍淡一点。
像个印记。
谢良青皱了皱眉,垂下手,敛下眸子,极自然地走到苍舒前面推开了门。
风在一瞬间涌了进来,将二人的衣衫吹得缠绕在一处,街上冷冷清清,毫无人烟,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苍舒微微睁大眼,似是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谢良青有所感应,解释道:“我们下山时,这里确实满是血腥,但只一夜,这些便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那那些姑娘呢?”苍舒问得是辛冉她们。
谢良青答道:“入了轮回道,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