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脆朗声,以及一些柔弱,就像一位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美人。
苍舒险些破防。
是什么错觉让他觉得她会往脸上抹鸡血这种东西?!
“我今天是不会睁开眼睛的。”
苍舒打算躺到底:“你讹我,难保我起来不会继续被你讹。”
宿行白轻‘啧’,声音带些轻微懊恼:“姑娘是想要我赔偿吗?”
苍舒的手指在少年膝盖上轻微点了下,意思是他说得对。
宿行白摊了摊手,无奈说:“赔偿当然没问题,只不过我没钱,只能与你以物换物。”
他理直气壮地说出了“我没钱”三个字,苍舒眯着眼上下扫视了他一圈,轻声问:“什么物?不会是你这个宝物吧?”
宿行白:“……”
“姑娘可真有意思。”宿行白被她说乐了,虎牙又咧出来,“不过姑娘误会我了,在下是个卦师,我以一卦,换姑娘赔偿可好?”
苍舒:“……”她要那破玩意儿有什么用。
周围人散去,宿白行站起身松了松肩膀,不避讳地将苍舒抱起,鲜血蹭上了他的袖口,他好整以暇地看了看,见苍舒不说话,又故意说:“姑娘蹭脏了我的衣裳,记得要赔钱。”
苍舒懒得理他,缓慢地睁开眼,又默默闭上。
鲜血又流出来一些。
他几乎是以一种随性乐观闲适的状态笑看着这一切,甚至多蹭了点血,故意夸张地说:“又脏了点,姑娘可要记得赔我两件哦。”
苍舒:“……”得了,再好看,这个黑心肝也能让她的心彻底冷下去了。
美色和金钱她当然选择金钱。
“可以放我下来了。”苍舒猛地睁开眼,也没挣扎,只是平静地说。
“不要着急。”宿行白笑吟吟,“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赔偿。”
他说“赔偿”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
起初苍舒以为他是要将她带到酒楼边吃饭边聊,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将她带到一条小巷内,然后猛地松手。
苍舒眼疾手快站直身躯,靠在墙面,将面具摘下塞入空间,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脸,然后从容撕下布条塞到鼻腔中。
宿行白稍愣,忽然乐不可支地笑出声:“姑娘,我的一卦可是极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