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边想,边起身将木牌挂在架子上,还未挂好,就听见那女子又厚颜无耻地说:“能不能不要把我挂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不然我怕别人找不到我名字。”
掌柜:“……?”真特么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思考了下,最终将写了苍舒二字的木牌挂在了倒数前面几个位置。虽然还是不起眼,但比犄角旮旯好了很多。
苍舒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谢了声,又用手弹了弹,便走出赌石坊,打算回去客栈稍稍休整,结果她刚出门,就见一位系着白绫的少年直愣愣对着她的方向倒下。
苍舒:“?”
完了,这是遇见碰瓷的了。
苍舒并不认为她会是碰瓷的好目标,至少她全身上下,除了三枚玉佩,一个面具,并没有什么好东西,而且她将三枚玉佩挂在腰前,但凡看见的,大多也觉得她是个暴发户。
这人倒好,以为她有钱可碰。
苍舒并没有瞧清面前人的外貌,抹了把脸,上前拍了拍那倒地低头的少年,用他人察觉不到的声音轻声呢喃了一句:“我没钱,你讹错人了。”
“姑娘。”
他抬起头,咧嘴露出虎牙:“是你挡着我的客人了。”
细碎日光从他身后照来,泼洒模糊了少年半边清瘦身影。毫无血色的面容,只有薄唇微微红润,乌发随着清风撂在脸颊侧方,苍舒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瞧不见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被白绫覆盖,如同深渊内被迷雾拢住的潭水。
但那应当是世间最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