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发现轻风在走神的时候，自己也已经走神许久。

他并不是一个擅言辞的人，儿时百福被老九剪成东一块西一块的丑八怪，被他揍一顿后，皇阿玛便给了他一个诛心的评论：喜怒不定，性情阴鸷，难以相处。

从那儿之后，小小的他便学会了隐忍，不敢随意泄露情绪，怕皇阿玛更不喜欢他。

他本就不得母妃喜欢，如此一来，他恐怕爹娘都没了。

若是忍不住想要说话了，他就回家找小百福，跟它絮絮叨叨。

……它也不会嫌自己烦。

如今面对华妃，他其实也有很多话，只是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种种，凝结为一句，“……接下来年关，朕会有些忙，天气渐冷了，你自己记得多穿件衣裳……”。

当目光落在某处的时候顿了顿，又道：“凉的东西还是要少食些……对身子不好”。

轻风打断跟小裤衩的连线，干巴巴回他，“知道了……”。

胤禛沉默着坐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

片刻过去。

轻风不见他动，动了动嘴唇，干巴巴又挤出一句，“那……恭送皇上？”。

胤禛：“……”。

再不走就有些厚脸皮了。

～

除夕夜宴，满宫王公，趁饮酒之际，轻风扫荡周围。

同排有肥肉横生的敦亲王，其隔壁是恒亲王……尾巴上翘着个果郡王，慎贝勒等等。

看来看去，轻风难得迷惑，其实早她就生出某种怀疑了，【裤衩……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些奇怪？】

她出生的时候已末世几十年，新秩序初建，闲暇之余是了解过历史的。

有的是长辈口口相传得来，有些是东摸摸西搜搜得来……但实在不算全。

裤衩抱着葡萄美酒，【哦～我也花现了，赫赫有名的怡亲王，咱俩当初还讨论过他跟狗皇帝是不是酱紫关系……那什么，常务副皇帝，竟然影儿都没有，反而是不知道哪里蹦出一个果郡王的成天追皇上屁股后头瞎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