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薛昭,这一生我死过两次。
清呈山上的夜,刺骨的冷,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晚上,足够洗刷一切罪恶与丑陋,而罪恶之下,深埋着我的残骨,接连遭受毒药和尖刀的诛杀,我都看见了奈何桥。
可我竟活下来了,救我的人是鹤林观里的一个小道士,察觉到自己还能喘息的时候,我紧跟着发现自己成个瞎子,还断手断脚,就差断头。
小道士骄傲的向我显摆:“看呐,这是我从阎王那抢来的小命”。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感谢的话怎么说都苍白,摸索着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小道士笑嘻嘻的拉着我起来。
之后我也知道了自己半死不活的确切时间,一年多,具体多多少,他忘记了。
这个时长吓我一跳,我是真的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比较久的觉,我有些慌乱的厚着脸皮求他帮我办了件事。
打听打听我的家人如何,当初父亲出事,我进京来找新科状元的姐夫帮忙,没曾想竟把自己倒腾成这般狼狈模样。
小道长虽然爱吃肉,可心地很好,很快就应下了。
此外,其实我心底还搁着另外一件事,可那人不比就近的沈家好打听,山高水远,我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
便开始一个劲儿的想着恢复健康,然后再去找她,只是不知道我消失这样长时间,她好不好,那些人是不是会再去欺负她。
我想着肯定会的,于是我更急着痊愈了。
我配合着小道士留下来药,一剂不落的喝着,积极做着按摩,练习走路和动手。
直到几天后,小道士回来了,带回许多消息,但总的来算,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父亲沉冤得雪,已经官复原职”。
“我找到了你即将离京的父亲,据他所言,你姐姐,似乎不大好,她现在得了个新的名字,叫姜梨,被安置在清呈山上的贞女堂,就是离咱不远山头上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