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公主这般样貌,想必便是被发现女扮男装,也不会引来祸患的”。
“哎,也是北朝使者蛮横不讲理,实在霸道野性,竟是要咱们的太子殿下,那怎么能行”。
这下好了,原本他们都想好被发现了大不了死一个公主,再追加些割地赔款的平息下来,现在看来,便是被发现,恐怕对方也不会太生气。
梅兰整张脸都绿了,到底是没憋住:“无耻!公主,咱们给大殿下传信”。
婉宁小脸煞白煞白,目光空洞而绝望,木讷摇着头:“没用的”。
没用的,不过是徒增伤害。
哥哥保不了她,就像当初的她们,保不住母妃,终究是徒劳。
梅香也是面色难看:“公主~她们这不是明摆着送您去”,死吗。
质子同和亲可是大不相同的,后者好歹算是平等交易,虽然也很惨,可到底是能带陪嫁,能有资产,还能有个正当名分。
前者就不同了,纯粹是身无一物的物件一般被人领走,此后便是任人处置,生死由命,公主去了,就是死法上的区别。
更何况人家本身要的就是皇子,这送个公主去,还不定怎么怒火呢。
两丫头愁得头发都白了,偏生接下来的婉宁跟没事儿人一样,回来后就把自己埋在书房里,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小心翼翼的存放在匣子里。
她有好多话想要跟哥哥说,但恐怕不能当面说了,她要一次性写好,免得遗憾。
三日后,婉宁单薄一身,随着使者,孤独的踏上了去往北朝的路,梅香梅兰崩溃的追逐着队伍,哭到不能自已,却连叫喊出声都不被允许。
马车上的婉宁在思考着未来的事,北朝原名代国,本是同大燕,大昭齐平的国家,也是近十年才陡然赶超,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一跃成为当今第一强,且是断层的强国。
听说,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元只,那位早年便名震天下的北朝太子,如今的北朝新帝。
十三岁带兵出战,夺回失地,开疆扩土,神勇无敌,为君后整顿朝纲,雷霆手段万民信服。
她研究过他,从哥哥给的信息,书上的记录,以及偶然出宫收集来的种种传言中。
不贪财不好色,生活严谨,极度自律,倡导素食,热爱艺术,有着变态的军事天赋,自发研制的排兵布阵神幻莫测,让人闻而生畏。
此外,此人做事全凭心意,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