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越近,就越能嗅到路小堇身上的气息。
鼻息间,全是让人失控的香。
但刚凑到一半,司空公麟便清醒了过来,他并没有立马支起身体远离她,那太明显了,只是故作漫不经心地喂了她一颗补血丹,然后才将其捞了起来。
“疼便是疼,你若不说,师尊便永远不会知道。”
“下一次,记得告诉师尊,明白了吗?”
路小堇虚弱,但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哦?
告诉他?
每次被放血,她都嚎得跟个鬼似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她放血给放死了。
咋,这都听不出来她疼?
所以,她是不仅得嚎,还得把‘疼’这个字给嚎出来?
路小堇懂了。
路小堇实施。
于是,次日,当手腕刚被隔开,路小堇就开始嚎:
“疼疼疼疼——!”
那嚎得,跟宰猪一样,相当响亮,且直白,且响亮。
然后,司空公麟就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为师知道了。”
路小堇:“?”
啊?
你知道了?
你就只是知道了?
是了,昨天司空公麟只是说,让她疼的时候告诉他。
也没说,告诉了,血就能放少点。
路小堇登时就蔫儿了。
嚎都嚎不出来了。
只是趴在地上,死鱼眼。
“小堇,为师放你的血,你这样疼,会恨为师吗?”
恨啊。
每天她都恨得在脑子里设想怎么弄死他。
这不才刚想到扒他的皮吗?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的老登小人,正被绑在柱子上,痛苦哀嚎,死命挣扎呢。
路小堇是个老实且心直口快的人,自然得有话直说:
“不恨,师尊是徒儿最喜欢的人,不论师尊做什么,徒儿都不恨。”
“更何况,徒儿知道,师尊是有难言之隐的。”
“徒儿得体谅师尊。”
难言之隐你****!
司空公麟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惭愧。
他其实也没什么难言之隐。
以往会无所顾忌地放她的血,只是因为,他从未当她是个人罢了。
而现如今,他把她当人了。
司空公麟叹了口气,抹掉她手腕上的伤:
“放心,以后为师不会了。”
哦?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