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移开视线,不再聚焦于自己身上后。
裴缙终于能从这种紧绷的超高负状态中得到一丝喘息。
经过这么一遭,他也知道自己在柏鸢这里讨不到什么言语上的风头和好处。
更在与柏鸢分别两个多月后的今天,再一次回想起来,两人每次对上时,社死的总是自己这件事情。
顿觉更加郁闷了。
原本在柏鸢回来之前,裴缙还为着对方挂自己电话的事情耿耿于怀。
也曾提前做了许多安排和打算,提前演练过不少次,势要找回他裴家大少爷的场子。
哪知道,现在被柏鸢这么一摸,所有的心思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之后的行程里,裴缙也因此老实了下来。
不再纠缠着柏鸢,非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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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重新把墨镜戴在脸上摆正,将头扭向车窗外,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假装漠不关心地看风景。
耳边却还反复回荡着柏鸢夸奖的那两句「真有礼貌」和「真乖」。
直到轿车驶下主干道,随着街边景象的越发熟悉,开进自家院子里,停在门前。
等家里的佣人及时走过来为两人拉开车门,裴缙从车上下来,脸上捂出的颜色都还没褪干净。
也幸好脸上戴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挡去了大半的表情。
才能又强撑出裴大少爷往日的气派。
柏鸢动身来海启之前,裴缙就已经提前跟柏鸢约好,应裴母的要求,邀请她来家中做客。
因此,柏鸢便提前准备了一套羊脂玉的茶具作为见礼带上飞机。
在出机场后,随自己的行李,一同塞进了轿车的后备箱中。
这会儿便从里面拿了出来,准备亲手送给裴母,以作问候。
然而等他们进门之后,才发现家里只有平时负责照顾裴缙的佣人,裴母本人却并未在家中。
见状,裴缙还有点儿不高兴,站在原地双手插着兜,表情不爽地问道:
“我妈她人呢?不是说要给柏鸢接风洗尘吗?人我接来了,她人哪去了?”
裴家的佣人知道裴缙的大少爷脾气,立刻上前解释:
“夫人原本已经往回走了,可走到一半又被一通电话叫了回去,现在正在公司开会,最快也得再过一个小时才能结束。”
虽然裴母早就说过要亲自款待柏鸢。
但作为掌管偌大裴氏的掌权人,时间总是无比宝贵。
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儿时间已是实属不易。
即便已经将往前赶或者往后挤呀,预留出了半天时间。
也总会有新的工作见缝插针般顶上,挤占好不容易抽出的空闲时间。
裴家的佣人知道这母子俩一向不对付,说话的时候也万分小心,时刻留意着裴缙的反应。
果然,这话刚一说出来,裴缙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做不到的事情就别答应。”裴缙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柏鸢还在场,直接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总这样,这都多少次了,说好的事情就没一次算数的。”
裴大少爷在自家摆谱,家里的佣人只能跟着陪笑说是,也不好多评价些什么。
反正裴缙也只是嘴上嘟囔两句,在家里发发牢骚。
他抱怨归抱怨,却也不会真的去找家里佣人的茬,也不会拿他们出气。
就连豪门里头最常见的摔东西发泄的次数都少。
这么多年过来,也就那么一两次。
一次是他出国留学前,一次就是他从国外回来之后。
这也是裴缙长这么大,跟家里闹得最大的两次。
次次都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也都能理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裴母做过的事情也确实不太地道。
裴母不是第一次在与裴缙有关的事情上爽约。
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每次也都临秋末尾的反悔,叫人空欢喜一场。
尤其这么多年过来,在这裴家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们这些佣人也都看在眼里。
裴缙从小到大都是在一次次爽约和放鸽子中过来的。
他们自然也都心知肚明地为裴缙打抱不平。
即便裴母确实工作忙,次次事出有因。
但也就像裴缙说的那样,既然知道无法兑现承诺,那从一开始就别答应不就好了吗。
裴缙为此在那耍大少爷脾气,不耐烦地抱怨个不停。
既然裴母不在,柏鸢便先将礼物交到了佣人手中,待裴母回来后再转交给她。
“夫人让柏小姐自行方便,不用过多拘束,等她一散会就立刻赶回来。”
佣人将裴母的话带给柏鸢后,便从她手中接过这套茶具。
东西是老物件,只能作为收藏品观摩,不能拿出来使用。
佣人知道礼物贵重,接手的时候也格外小心,避免稍做不慎磕碰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