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鸢脱下染血的毛呢,才发现里面的衣服也被浸湿了。
因为从大院到两家的距离不算远,仅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两边又常备她的衣物和日用品,没必要携带多余的行李。
每次往返,也都轻装上阵。只带了琴箱和假期作业。
所以也就导致除了留在车上的这件外衣,没有多余的衣物可以更换。
这里偏离闹市区,已经属于京郊的范畴。
道路两边是荒寂的开发区。
来的路上还能看到一片烂尾楼,略显阴森地矗立在荒地之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在繁华的国都京里,还能有这样一片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柏鸢现在所处的建筑,比起私人医院,更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实验基地。
外面看似普通,平平无奇。
内里则别有洞天。
基地本体是在地下,但具体多深却又不得而知。
能在京里弄到这样一块地,又挖得这么深,必然耗时耗力耗钱。
也只有官方才能有如此大的能力。
再结合宋家真正涉猎的营生,答案也显而易见。
柏鸢没兴趣探索这片空间。
只沿着走廊,找到卫生间,将染血的袖口向上挽起,冲去双臂上的污垢。
又将头发上的血迹也一并冲去。
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跟浴血奋战差不了多少的行头会吓到外祖父母,柏鸢也不会在这多做停留,早就跟车一起回去了。
现在,她的人已经驱车去往最近的商场购置新衣。
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等待的过程里,手机不停震动。
柏鸢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着秦令征发来的消息。
大致看下来没什么营养。
因为光看不回不礼貌,所以柏鸢给他发了一个‘1’。
手术难度不高,牧尘野没用多长时间就从手术里走了出来。
刚走没两步,就看见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柏鸢。
周围寂静,空无一人。
柏鸢恢复到平日的淡然与冷漠。
收起了那副客客气气,礼貌有加的样子。
眼眸平静得如一池静水,不起丝毫涟漪。
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与内敛。
气质沉淀下来,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疏离,难以接近。
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虽遥远却又耀眼夺目。
让人忍不住被她优雅与知性的魅力所吸引。
见状,牧尘野又感到心里一阵悸动。
原本已经强行平复下去的倾慕,又随之蔓延开来。
在及时行乐和自持保命之中反复横跳,最后还是没忍住,选了从心。
缓步走至柏鸢身边,扬起笑容,跟她打招呼:“妹妹,你的手很适合拿手术刀,有没有兴趣学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