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艰难地压下不合时宜的冲动。
一开口,声音沙哑到了极点。
“明白…什么?”
他应该明白什么?
话音刚落,柏鸢眼底的关切更深了。
“脸,谁打的?”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
也更有震慑力。
尽管知道不是冲着自己。
秦令征还是条件反射攥了一下她的手,支支吾吾道:
“没谁,就…就我自己…”
他越说声音越小。
透着无尽的心虚。
有那么一瞬间,秦令征在意识到柏鸢是在关心自己时,下意识想要随便扯个谎,装可怜,让她对自己嘘寒问暖。
但这个想法又很快被他否决了。
柏鸢不喜欢他说谎。
且不说刚一出口就会被拆穿的可能性。
如果柏鸢知道自己骗她,那才是自己真正承受不起,也无法挽回的后果。
然而当秦令征实话实说之后,柏鸢却没相信,反而更加凝重了。
“说实话,谁打的。”
从她去到秦家,看见秦令征的那一刻起,一切就违和到了极点,处处无不透着可疑和怀疑。
秦令征目光躲闪,举止畏畏缩缩。
脸上又带着明显是被殴打出来的伤痕,多次遮遮掩掩欲言又止。
仿佛想告诉她什么,却又不敢说,最后选择了闭嘴。
尤其在她提出去房间后。
秦令征又明显绕开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常驻卧室。
硬生生改变目的地,带她去了没有生活痕迹的客房。
就好像他原本的房间内,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是见不得人?
又或者门口藏着其他更加危险的事情。
柏鸢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自从她握住秦令征的手之后,对方就一直在微微颤抖。
害怕?
恐惧?
还是畏惧到不能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