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征开始觉得在这儿坐着看柏鸢练琴是给自己找罪受。
挺折磨人的。
不仅要聆听两人在默契十足下,通过乐器和意境所展开的奏乐上的交流,同时还必须忍受柏鸢与温以彻之间频繁出现的眼神交互。
有时候默契上来,仅仅一个抬手的动作,或是灵巧鲜活的转音,就能达到完美合作的效果。
更别提当两人配合出现失误,低声探讨时状似亲密的互动。
让秦令征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正一点点被别人抢走,被夺走全部的注意和视线,正和自己渐行渐远。
尤其在温以彻和柏鸢就一小节反复弹了好几遍后,依旧不满意。
又对这里进行深入探讨,尝试了几种不同的编曲后,还是觉得有可以改进的空间。
秦令征本就心情不爽,一直都憋着。
这会儿看温以彻又抬手叫住柏鸢,大少爷脾气一下子就占领高地。
想也不想就直接张口说道:
“我觉得柏鸢姐拉得挺好的,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啊?技不如人就多练,回去练好了再来找柏鸢姐,别耽误她的时间。”
当他第一句话刚落地的时候,柏鸢和温以彻同时噤声看向他。
前者眸光略冷,后者则有一丝出乎意料的错愕。
秦令征一看柏鸢这么看着自己,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又不愿意认错,硬着头皮接下去,继续把话说完。
等他闭嘴后,琴房里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微妙,让秦令征正了正坐姿,不由得有些不安。
不过心里忐忑是一回事,气势上还是得做足,不能落了下成。
于是又微扬下巴,一副‘就说了,怎么地吧’的样子。
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温以彻和柏鸢还真不是因为失误才反复练习这一小节的。
有时候演奏者在使用乐器时,往往会因为自身条件受限,而对乐谱进行一个合理的改编。
就像钢琴有时需要跨越八度,两个手指跨过六个白键,每个大约2.3厘米,总计16厘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