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柏鸢面无表情,本想把刚才那条鱼塞他嘴里,但还是没能战胜洁癖,迈过心里那道坎儿。
秦令征见势不好,知道把人惹急了,张嘴就要认怂道歉。
谁知道那边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回来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七八个孩子化鸟兽散,刷的声四散而逃,跑得影都不剩了。
这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看不到半点仗义之情,都是群塑料兄弟!
秦令征此时再跑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想着得赶紧拽着柏鸢跑,小姑娘平时老老实实安安分分,要是让他连累了背上调皮捣蛋的罪名,那多过意不去,比窦娥还冤呢。
但柏鸢动作比他快,揪着领子的手一松,接着用力一推,就给秦令征推小池子里去了。
正巧这时候牧大爷溜达着回来,看见他俩一个在水池外边伸手往里够,一个仰面朝天躺水池子里头,还一个劲扑腾,上前问道:
“怎么了这是?”
柏鸢回答:“他没站稳,掉水里了,我拉他上来。”
牧大爷点点头,也没多想,对着池子里一个劲扑腾的秦令征说道:“别扑腾了,池子还没你脚脖子深呢,赶紧起来吧。”
秦令征被戳破拙劣的演技,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撑着池底坐了起来。
牧大爷关切问:“人没事吧?”
柏鸢:“他没事,但不小心坐死您几条鱼。”
牧大爷:“哎,鱼不要紧,人没事就成。”
又对秦令征道:“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虽说是快三伏的天,但也得当心感冒!”
等大爷走之后,秦令征沉默半晌,有些难为情:“大爷人还挺好——”
他们犯混的时候从不顾虑太多,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等热血劲一过,智商重新占领高地,再回过头一想,自己干得那真不叫人事。
柏鸢瞥他一眼:“知道就成。赶紧上来,把死鱼收拾干净。”
那鱼都是秦令征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祸害的,柏鸢肯定不能替他收拾,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做监工。
秦令征看她那正经样,心里一阵痒痒,总想过去撩拨几下,遂半卧在池子里,胳膊肘竖在池子台阶上,手拄着下巴,头一歪,贱兮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