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的反应却十分平淡,“虽然齐州府的产业都不在我手里了,可还是有些人手的,若是少师需要帮忙,只管开口。”
虞无疾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陆英的反应太平和了,平和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哪怕早就知道她对自己死了心,对自己没了任何期待,可每确认一次,他的心脏就会抽搐刺痛一次。
他固然从来都没怀疑过陆英,甚至都没往这上头去联想,可既然陆英开口解释,想必是哪里让她误会了。
被冤枉了都没有情绪,解释都那么平和,仿佛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明明该生气,该委屈的。
“陆英……”
他难受地连腰都有些直不起来,陆英却有些莫名,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对方也信了,怎么还不走?
“少师?”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虞无疾仍旧没开口。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一直被捏着的脚踝,倒是想起前天夜里他的话,他不想单独住,免得被嘲笑,便往一侧让了让:“一宿奔波,少师歇歇吧。”
虞无疾这次才有了动静,他抓住陆英的手,不轻不重地攥着,“我来找你,是不放心你的安危。”
他早就想好了的,要一直看着她,这次情急才让她出门避一避,免得听见什么不好听的,可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
握着陆英的那只手不自觉紧了紧,他眉眼冷沉,“这次的事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冲你来的,但若是你继续留在寺里,居定侯一定会动手,他那人乖张狠辣,周家的事就可见一斑,咱们回使衙署吧。”
居定侯……
陆英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下雪时的情形,传闻居定侯面如冠玉,貌比潘安,那日一见,倒也是名不虚传。
只是……
她敏锐地意识到了朝廷的暗流涌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摇了摇头——
“我回使衙署,怕是不方便吧?”
虞无疾心头又被砸了一下,怎么就不能方便了?
他攥紧了掌心里的那只手,在上头那有些粗糙的伤口上摩挲了一下又一下:“陆英,我们成婚了,使衙署现在就是你的。”
话很好听,但陆英可不敢当真,虞老夫人还在齐州府,这婚事能不能做准都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