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惊愕地看着陆英。
“日后你们来烦我一次,我就断他们一根骨头,老的打完还有小的。”
邹氏被气得哆嗦,抖着手指着陆英:“你,你怎么干的?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我要去衙门告你!”
“去吧。”
陆英咳嗽起来,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连眼神都懒得再给众人一个。
可这幅模样却唬住了邹氏,她虽然习惯撒泼耍横,可也是会看形势的。
“你,你不怕?”
陆英连话都懒得说,金声替她解释,“衙门总不能空口白牙就定我家姑娘的罪吧?你说人是我家姑娘派人打的,证据呢?”
邹氏抖着手指向陆英,“她亲口承认的,我们都听见了。”
玉振嗤笑出声,“合伙诬告我家姑娘,蓄意勒索钱财,各位这是牢狱之灾没受够,还想进去啊。”
邹氏脸色一白,她到底是乡野长大的,对官府天然畏惧,一时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无须多言,撵出去。”
陆英烦躁地揉揉额角,刚回齐州府,她实在是想清静地休息两天。
下人连忙上前撵人,众人对她生了惧怕,老老实实地走了。
一道人影却仍旧留在原地,陆英不耐的看了一眼,却是陆夫人。
她眼神冷淡,语气讥诮:“怎么,陆夫人这是看不下去了,又要来说情?”
她在腰间摸了一把,触手落了空,她习惯摩挲自己的短刀,后来是那把匕首,现在两样都不在,可她总是忘。
她蜷了下指尖,神情更冷。
“不是,母亲没想说那些。”
陆夫人连忙否认,这有些出乎意料,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
“这些日子,母亲想了很多,我以往真的太糊涂了,我在乎陆家的脸面,在乎承业的名声,在乎亲戚的关系,可独独没在乎你受过什么委屈……”
“够了。”
陆英猝然打断了她的话,说来可笑,明明已经对这个人失望透顶,可听见她说这番话,心里竟然还是酸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