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达埋怨地看了虞无疾一眼,对方却毫不理会,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眉梢都没动弹一下。
单达叹了口气,取了烈酒来重新给他清洗伤口,他下不去手和大夫一样直接往上倒酒,只好用布巾沾了酒液小心擦拭。
起初他还十分谨慎,唯恐碰疼了虞无疾,后来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大胆了些,可对方仍旧没有反应。
他有些惊奇,难道这伤口泡了水,反而不疼了?
他试探着摁了摁,那条腿一颤,随即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单,达。”
单达连忙松了手,神情尴尬,“您感觉得到啊?”
虞无疾额角青筋凸起,“我是木头吗?你那手都戳我伤口里了,我感觉不到?”
单达心虚地低下头,“疼您怎么不早说……”
虞无疾懒得理他,他是想着忍一忍,让单达赶紧清理完好清静一些,哪想到他下手越来越重。
自知做错了事,单达没敢再多说,连忙给他上好药包扎了起来,虞无疾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动。
因为动一下就钻心地疼。
“属下去给您把衣裳洗了。”
单达灰溜溜地拿了衣裳就往外走,虞无疾没理他,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手中的笔上。
单达的脚步却顿住了,他检查着虞无疾那件衣裳,清楚地看见上面有道破口,位置大约在后心,像是被矛或者枪刺穿的。
他瞳孔一缩,猛地转身,看向虞无疾的后背。
“主子,你……”
“于公子。”
日升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打断了单达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也惊起了正在奋笔疾书的虞无疾。
他看了眼营帐帘子,微微一抬下颚:“去看看。”
单达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下去,衣裳也没往回放,就那么拎着撩开了帐子:“日升姑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