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疾似是没听见,催马朝陆英的新宅子而去,他只好再次追了上去,下马的时候却一个趔趄,外袍被硬生生薅走了。
“主子?”
他茫然抬头,就见虞无疾将短了一截的外袍披在了肩头,遮住了那点氤出来的血迹,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他心里骂了句什么,抬脚跟了进去,可前面的人脚步却猛地顿住。
这宅子不大,再往前几步就是陆英住的正堂。
“怎么了?”
虞无疾看了眼手里的断亲书,抬手交给了单达,“待会儿你来问。”
单达想起先前他那句“不是挺好的吗”,这才明白过来,虞无疾虽然仍旧会因为陆英遭受的不公待遇愤怒,却并没有打算和对方缓和关系,也怕对方会再误会什么。
这可真是……
他看虞无疾的眼神起了点波澜,头一回觉得自家主子有些作死。
就陆英先前的态度,一来就谈交易,谈完就撵人,哪里还有半分误会的迹象?
可他也劝不动,只好接过断亲书,答应了下来。
陆英正靠在软榻上小憩,明明秋雨扑簌,最是安逸,她眉头却皱着,身体紧紧缩在毯子里。
单达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虞无疾也没再动,隔着门看着里头的人,眸光深得仿佛要将人刻进脑海里,单达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啧了一声,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以后主子会后悔。
“要不,咱们过会儿再来?”
他不忍心把人吵醒,小声提议,虞无疾回神,刚要应一声,软榻上的人却猝然睁开了眼睛,犀利警惕的目光朝两人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