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却摇了摇头,“不必惊扰妹妹们了,晾一晾也就是了。”
她实在是懒得动弹,也不想自己这幅样子被旁人瞧见。
停顿片刻,她又叹了口气:“日升,还得劳累你走一趟,带些补品去趟正堂。”
虽然陆英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了;虽然打从她出事到现在,陆长清别说来看一眼,就连问都没问一句;虽说她这病是因陆长清而起,可她还是不能不管陆长清。
孝字压人,便是如此。
“姑娘,我去吧。”
月恒跃跃欲试,看得陆英勾了下嘴角,“还是让日升去吧,她听了什么消息,自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月恒有些失望,可也清楚,陆英这样安排是为了她好。
陆父是怎么受的伤还不清楚,若是情急之下迁怒了她,那又是正堂,都是陆父的人,她说不得要吃个大亏,还是日升去妥帖些。
“好吧,那姐姐你早点回来。”
日升答应一句,在陆英的库房里随意挑了些东西便去了正堂,她果然听了月恒的话,来去都很快,拨云居这边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散干净,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拨云居门口。
“伤得不轻。”
进门她就开口,听得月恒眼睛一亮,十分克制地咳了一声:“怎么会呢?什么伤啊?”
日升将她的幸灾乐祸看在眼里,无奈一笑,却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和陆英解释。
“我过去的时候,大夫正在处理伤口,我便上前看了一眼。”
倒也不是她非要凑热闹,而是她既然去了,就得让所有人都看见,免得明天有人颠倒黑白,无事生非。
可这次她却是吃了一惊。
陆长清那肩背完全肿了起来,几乎把脖子挤没了,上面被磨烂的血肉狰狞可怖,别说府中的妾室丫头,就连她也吃了一惊。
那大夫处理伤口的时候,更是手一直都在抖。
怪不得要用参汤撑着。
“虽然不伤及内里,但的确让人遭了大罪。”
日升都有些佩服那人了,这简直像是给陆长清这等养尊处优的人量身定制的惩戒,不用动刑就能把人折腾得这么凄惨,简直太缺德了。
“不伤及性命便好。”
陆英靠在床头,目光却透过窗户看向了邈远的天空,语气里并无半分欢喜,甚至还又多了几分疲惫:“都回去歇着吧,明天说不得又要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