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再次开口,随着她的话,酒楼里的情形再次被想了起来,陆英指尖发凉,只觉得伤口疼得越发剧烈,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是谁伤得她……
恰好大夫进来给陆英处理伤口,陆夫人也没顾得上再问,连忙让开位置给大夫看诊,可当她看见大夫要去掀陆英的衣裳时,脸色瞬间变了:“男女有别,这……”
听她话头不对,月恒连忙打断了她,急声和大夫解释:“姑娘刚才的伤口又出了好多血,大夫你快看看,是不是缝合的伤口裂开了?”
一听又出了血,陆夫人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栽。
“扶母亲下去休息吧。”
陆英轻声开口,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没力气,陆夫人不肯走:“我不看着怎么能安心?”
她说着又掉下泪来。
“都是皮外伤,”强撑着露出个笑脸来安抚她,“母亲不必挂心。”
陆夫人仍旧十分犹豫,可月恒却不敢再让她耽误时间,生生劝走了。
大夫这才上前为陆英处理伤口,衣衫一层层解开,即便伤口已经缝合,可那外翻的血肉仍旧狰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伤口极深。
又疼又累之下,陆英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隔着门板,有细碎的说话声,她轻唤一声,立刻有人进来,月恒手里端着盏温茶,小心翼翼地给她润了润嘴唇,又喂她喝了药。
“刚才……是谁在说话?”
月恒抿了下唇,再开口时说的话却风马牛不相及。
“先前王夫人来了一趟,送来了商引文书,说他上回并不是要和咱们疏远的意思,只是日后不敢再和使衙署沾上了。”
陆英沉默着没开口,兜兜转转,最后竟还是要借王春的手。
“我陆英不亏待人,他不是近日要嫁女吗?嫁妆我出了。”
月恒答应下来:“奴婢回头就去安排。”
陆英精力不济,才说了几句话,疲惫便又涌了上来,她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却又被说话声惊醒。
那声音其实很细碎,可她却莫名地在意。
“外头……是谁?”
她仍旧住在云霄楼,透过门板,隐约能看见一道高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