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一声:“那时候你有虞无疾撑腰,我不敢动你,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听说你陆家铺子立足的货都是你每年出去进的,今年快到出远门的时候了吧?商引文书还没到手吧?”
他语气那般笃定,带着井底蛙独有的愚蠢和狂妄,听得陆英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给赵通判面子,不想撕破脸,这蠢货,竟然还自己承认了。
真是,愚不可及。
赵良弼却将这笑误会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英那张脸,“你跟了我,我就把文书给你,听说你今天走访了好几家衙门,全都吃了闭门羹,你应该知道了吧,现在整个齐州府,只有我敢帮你。”
陆英笑意加深,手指微微一勾:“你过来。”
赵良弼被那笑迷了眼,当即催马凑了过去,却随即就被一巴掌糊在了脸上。
那声音清脆,趁着寂静的夜色,尤其响亮。
赵良弼好一会儿才回神,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贱人,你敢打我?!”
陆英揉着打疼的手腕,嗤笑出声:“赵良弼,你算个什么东西,来我面前嚣张?有什么话,让你老子来和我说,你还不够格。”
赵良弼气得发抖,抬手就要去拉扯陆英,一直鞭子却抽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他手背。
他被打得惨叫一声,险些自马背上滚下去,循着动静看过去,还不等看见人,就被一鞭子抽中了胸膛,他直接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他惨叫出声,满眼惊惧。
他不参与家中正经事,只听说过陆英的名字,却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大胆,连他都敢打。
“你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替我带封信给令尊。”
陆英再次开口,说着话已经提笔写信,随即装进信封里丢在了赵良弼身上:“告诉他,明天午时之前,我要见到商引文牒,不然今天这账,我会好好与他算一算。”
赵良弼没敢开口,等马车走远了,他才爬起来,却是越想越气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
他怒不可遏,却无处发泄,索性折返回来,对着地上已经疼昏过去的几个醉鬼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