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了使衙署,心里也憋了口气,只是一见虞无疾面无表情地瘫在椅子上看公文,那点火气就又散了,他挤出一脸笑来:“主子。”
虞无疾瞥他一眼,见他身后并没有人,就知道了答案,眼神当即就沉了下去,连问都没问:“撵回去,心烦。”
“人没进来。”
“我瞎吗?不知道人没进来?”
虞无疾看过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单达见他一副迁怒的样子,哪里还敢说话,答应着退了出去,他要收回先前说的那句,虞无疾不怎么会生气的话。
这两日他简直像个烟花,一点就炸。
“来人。”
他点了几个府卫,朝门外一指:“去,把人撵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别真把人伤了,吓唬走就行了。”
府卫立刻去了,一刻钟后又回来了:“单将军,这陆姑娘吓不走啊,我们把桌子都掀了,茶水都撒了,她不动啊。”
单达自门缝里看出去,果然瞧见陆英仍旧安稳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在看进货单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废物。”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府卫有些不服气:“要不您去?”
单达噎住,他再瞧不上陆英,也下不去手做别的啊。
“晚上再说吧。”
第二天,陆英再来的时候,帐子就被推翻了,原本的位置凭空多了几架拒马。
“肯定是那个单将军做的。”
月恒低声开口,陆英只是看了眼使衙署的大门,便在墙角的阴凉下坐了下来,没帐子就没有吧。
然而第三天去的时候,墙被推了。
“少师也太过分了,”月恒气得眼睛发红,“何至于就做到这个地步?”
陆英也不懂,她哪里就这么人神共愤了?
可再不懂,她做了决定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她回了马车,只是马匹受不得暴晒,她便又撑着伞下了车,命人将车马赶走了,目光始终不离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