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恒知道自己此时留下来,只会给她添乱,虽然很想陪着她,可最后还是退了下去。
风雨越来越大,陆英歪头看着,眼前却浮现出刚才虞无疾头也不回离开的样子,她将头埋进膝盖里,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忽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早上她出门的时候,还那么高兴……
几个时辰而已……
她深深吐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进了内室,花瓶一转,露出个暗室来,里头摆满了箱子,她选了一个打开,里头是厚厚的册子。
虞无疾此番来青州,大概率是冲着剿匪和肃清吏治来的,她这本册子能省去对方极大的麻烦。
她也猜到了虞无疾大概率已经抓到孙掷,并且严刑逼供了,可孙掷未必知道全貌,她这八年暗中筹谋,费尽心思,才将齐州府所有官员的短处握在鼓掌中,她是为了保命才这般尽心,旁人不可能知道得比她清楚。
这东西,对虞无疾来说,是有价值的。
她抱着册子靠在床头,却毫无睡意,索性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天边泛起微光的时候,雨仍旧在下,陆英顾不得等,撑了伞就往外走,怀里还抱着那用油纸包起来的册子,她得去见虞无疾。
然而门一打开,她的脚步就顿住了,门口守着两个使衙署的府卫。
虞无疾住在陆家,虽然平素里不怎么与人来往,可该有的排场还在,他贴身随扈的府卫也都在。
“这是何意?”
她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府卫,花费了一宿才安抚下来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主子说姑娘前阵子劳累了,这两天就在府里歇歇吧。”
单达自不远处走了过来,大约是在往外头守了不短的时间,他浑身已经湿透了。
陆英抓紧了伞柄,话说得好听,可其实就一个意思,软禁。
虞无疾是怕她逃。
“他要杀了我吗?”
她抬眼看向单达,巨大的危机之下,她反而冷静的过分,除却发哑的声音,几乎看不出半分情绪。
单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