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疾这才点头:“开方子去吧。”
大夫连忙去了,虞无疾自门缝里又看了眼还睡在床榻上的人,抬手将门彻底合上了。
院子里站满了人,先前被陆梁骗走的府卫也都回来了,虽然他们半路遇袭,但对方只是想钳制,并非死斗,所以一番纠缠过后,只有两人轻伤。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半分高兴,身为少师贴身府卫,他们竟如此轻易就被骗了,简直奇耻大辱。
更糟糕的是,在他们被骗走的时候,后面还出了事。
“说说吧,”虞无疾随手撩起衣摆,在廊下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抬眼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脸色看着十分平和,可十分熟悉他的单达却清楚,他这是动怒了。
关于虞无疾,虽然外头都传他脾性乖张,阴晴不定,可贴身伺候的人却都知道,他其实很少生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随和,哪怕遇见的是乞丐,是囚徒,也不会摆架子,因为这世上能入他眼的人和事太少了,不放在眼里,那乞丐和高官就没区别,自然也就不会牵动情绪。
就连上次审问宋知府的时候,他也是嫌恶居多。
可今天不一样。
陆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遇险,显然触了他的逆鳞。
留守的府卫齐刷刷跪了下去:“是属下失职,被人骗走,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请少师责罚。”
虞无疾轻轻敲了下大腿:“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看护好陆姑娘。”
百户低头开口,满脸都是羞愧。
“我说的,是陆英两个字,对吧?”
虞无疾一字一顿的询问,没放过一点细节,百户却被问得越发抬不起头来:“是,您没有说旁人。”
“那你们怎么还会被骗走呢?”
他语气里仍旧不见恼怒,却听得众府卫无言以对。
虞无疾也没想过让他们回答,他只是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接她过来,平白让人知道了,我虞无疾手底下,养了一群草包。”
原本只是行军礼的众府卫,被这句话说得双膝都跪了下去,额头触地,半分都不敢抬起来。
“请少师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