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别听他胡说!”
月恒浑身一震,连忙开口,唯恐虞无疾因为这句话误会陆英。
“你们都把我绑了,还想狡辩吗?”
陆承业忽然有了脑子,一开口连珠炮似的,“少师,她就是看不得你昨天带我去见了齐州府的官员,心里嫉恨我,今天找了个借口说我要抢她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把我给绑了,她不敢让爹娘知道,所以要把我带到山上去下杀手,到时候栽赃给山匪,她就能脱身得干净。”
月恒从未见过如此巧言善辩的陆承业,惊得张大了嘴,话都说不出来。
陆英的眼神却闪了两下,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明知道是在她手里抢东西,还只雇了一个人来;怪不得那个时候他不躲在正堂里,也没提前去北苑,偏偏就在好抓人的路上。
这是故意的。
但陆承业没有这个脑子,背后出谋划策的,怕是她的那位父亲了。
冤杀亲弟的名头,一旦扣上,她这辈子可就别想翻身了。
她这个父亲,原来也不是没脑子的。
她气急反笑,撑着车厢就要下去,今天就算虞无疾在,也别想拦住她。
可还不等落地,就见虞无疾弯腰将陆承业拎了起来。
借着角度,陆承业朝她露出个挑衅的笑,猖狂又得意,随即他便维持着这个笑容,被重新扔回了马车上。
他惊呆了:“少师,您,您这是干什么?给我松绑啊?”
虞无疾叹了一声:“我年少时候,长姐也时常说想打死我,不过是气话而已,不必当真,姑娘家不好生气,让她揍一顿,气消了就好了。”
陆英的脚都已经踩到了马凳,听见这话又默默地收了回去,心里有些惊奇,可更多的却是果然如此的安定感,似乎在虞无疾有所动作之前,她就已经觉得,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产生过这种感觉了,可她明明不是会轻信旁人的人。
她满心茫然,百思不得其解。
陆承业比她更不敢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虞无疾,满心荒谬,这,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