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坐了回去,唯恐自己这一离席,椅子上的血迹就被两人看见。
见她举动异常,虞无疾抬眼看了过来:“怎么了?”
陆英摇摇头,硬着头皮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些菜:“没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要洞悉人心一样,看得陆英头皮发麻,好在他并没有追问,只是将她刚才夹过的菜换到了她手边。
陆英道了谢,闷头吃了两口,腹部的坠痛却逐渐剧烈起来。
许是年幼时候吃过苦,又加上后来受伤,身体亏损的厉害,她月事便不怎么准,马车上常年备着衣裳和月事带,可千防万防也没防到,它会选了这么个刁钻的时机。
怪不得今早起来浑身酸痛,她竟没往这方面想。
她抿紧了唇,默默忍着小腹越演越烈的坠痛,额头却不自觉渗出了豆大的冷汗,指尖也跟着颤了起来,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她索性不再吃菜,拿了勺子装模作样地喝。
可勺柄却总是会撞上碗沿,在寂静的餐桌上十分刺耳。
“……抱歉。”
她低语一声,有些进退两难,走是不能走了,可留下的话,她没办法吃饭,就这么干坐着又未免太过奇怪……这两人什么时候走?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虞无疾忽然放下筷子:“天色不早了,回吧。”
单达啃鱼头正啃得起劲,闻言张了张嘴,正想说一句请他先走,可话还没等出口,就被虞无疾拎着衣领提了起来,生生拖走了。
远远的还有声音传过来:“主子,我还没吃饱。”
“回去再吃。”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陆英伏在桌子上,回头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这才松了口气,杯盏一摔,将下人唤了过来,可这是正堂,大都是陆父的人,她不想当着这些人的面出丑,便只让下人去她住的拨云居喊了她常用的丫头来。
只是她与陆父相看两相厌,居所离得便有些远,陆英只觉度日如年,咬牙忍了又忍,也没等到人来,反倒是眼前黑了下去,她指尖紧紧抠着桌面,试图维持清醒,可意识还是一点点模糊。
身上忽然多了道阴影,她以为是自家丫鬟终于来了,强撑着睁开了眼睛,一抬眸却是虞无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